“這倒是不清楚了。數年之後回首山又要開啟新一輪試煉,海劍陵作為回首山弟子門派也有名額參與,到時候老祖可一併前去。”
齊封天有些意興闌珊,揮了揮手道,“以後的事誰能說得清。”
又說了些話,便各自散了。
當木生風醒來,看到的是乾元一臉笑呵呵的圓臉。
“聽聞有人拐了齊渺石的女兒,雖然還回來了,但還是發狠言說要把那不法之徒大卸八塊。”
木生風打了個哈哈,爬起來伸個懶腰,有些心虛地說道,“是啊,是啊。拐了幹嘛還還回來呢。”
“小風出去閒逛就沒遇到可疑之人?”
“沒有”,木生風比了個達咩,“小風只是出去逛了逛,找了點東西吃。”
“那就好。小風趕緊洗漱一下,你的試煉就定在今天了。”
木生風答應下來,又在簡單的洗漱之後,便跟著乾元出了院子,一路往後山而去。
“外出遠遊,怎麼能沒有武器防身。我給小風的試煉便是一個月內鑄造出你自己的武器。”
木生風比起手指頭,道“那我要鑄造劍、刀、短刃、筆咯。”
“鑄造多少武器是小風自己的事,只要一個月後能有合格的武器防身便算你過關。”
不久,管事管流聲出現在不遠處。三人見面行禮後,管流聲便帶著倆人往地脈深處走去。走過崎嶇難行的地道,溫度逐漸高了起來,木生風的臉上也出現濛濛汗水。終於,三人到了一個流淌著岩漿頗為寬廣的地下洞穴,還能看到有幾個鑄劍師和一些輔助人員。
管流聲叫來一年輕人,對木生風說此後一個月有何事都可尋他,倆人便離開了。
那年輕人喚作齊濂,是本家弟子,雖然年輕,卻也管著海劍陵鑄劍的頗多事務。
齊濂看木生風是管流聲親自帶來的,不敢大意。先帶木生風去了休息的住所,雖然只是一間石屋,但進入後卻沒有了洞穴中的炎熱之氣,頗為宜人。齊濂又問木生風需要哪些材料,木生風還未想好。齊濂便給他指了自己在洞穴中的住處,說想好便可來告訴他。又給木生風交代一日三餐皆有人送來,便告辭離開了。
木生風進入自己未來一月的居所。石屋內擺設簡單,只有簡單的床椅。木生風躺在床上,構思自己武器所需的材料和外形。想了許久,木生風只感覺各種神兵利器在他腦海中閃過,拿捏不定。思及於此,他乾脆走到桌邊拿起筆畫起來。
一張張草稿飄過,有的被木生風揉作一團四散在屋子內各處,有的直接被他撕成碎片落子桌子各處。
終於,屋外的雜音將他從幾近癲魔的狀態中屋外喚醒。木生風拿起幾張草稿,低語道,“終於成了。”此時已是五天後。
木生風推開石門,卻見外面聚攏著幾十人,其中甚至還有云鶴的身影。略一思量,怕是劍試已經開始了。木生風不管,徑直往齊濂住處而去。在給齊濂說了自己所需材料後,木生風便找了個岩漿處的鑄劍檯盤坐休息。
木生風所需材料甚多,集齊已是一天後。此時,木生風周圍堆滿了如小山般高的天材神料。如此多的貴重材料,惹得不遠處的劍試眾人頻頻回首。雲鶴也望見了木生風,倆人皆有事,只是遠遠打了個招呼,雲鶴卻在心中嘀咕起木生風的身份。
木生風起身把材料數了一遍,確定所缺不少,便活動筋骨,拿起大錘,開始錘鍊材料。
一時山海舞動,炎陽迸濺。
木生風執行起乾元傳授的錘鍊法決,大錘霎時如流風嘯雨般砸下,迸發出點點星火。
木生風不曾停下,他的大錘宛如滅世爐火,是融盡千山的疾風驟雨,是激盪瀚海的紅蓮颶風,是絞滅星辰的天河流光。
錘鍊完一塊材料後,木生風便將其扔在身後,又搬起一塊。他的修為雖低,恢復力卻是極強。只聽著不斷落錘的“邦邦”聲,看不到木生風休息疲憊的身影。
天時難計,浩星長存。
木生風身旁的山越來越小,他便如那子子孫孫無匱無盡的搬山愚公,只是唯有他一人。他的大錘是鑿山開路的鎬子,是搬土運泥的簸箕,也是不知疲倦無盡永前瘦弱而強健的身軀。
現在的他是個汗人。熔岩烤虐著他的身軀,不止息的運動帶給他疼痛。他行走在雨夜不息的凍原,雨水沖刷而過,唯一支撐著他的只有那夢中偶爾出現的溫暖家園。
傳言愚公最後沒能搬山,木生風也沒有搬山,他只是盡情的陷入到錘鍊的律動中。木生風回首,山沒有了,他什麼都沒想,只是沉沉睡去。
他沒有聽見周圍不約而同的掌聲,沒能看見周圍人肅穆的目光。齊無瘣又出現在他的夢裡,他們倆坐在樹下,吃著他永不知曉的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