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幕外,冰櫻一邊笑嘻嘻和著鱷首領說著什麼,一邊撤銷了水幕法術。
鱷首領帶著他窮兇極惡的隊伍,走了進來。
魔羊哀求到:“快,快殺了我。我寧願死在你的手上,也不願……”
大黃只唯唯諾諾說著“好”,卻不敢有多餘的動作。
魔羊失望地看了一眼大黃,然後化身成黑氣,衝向鱷魚隊伍。
鱷首領舉起斧頭,一斧頭將魔羊砍翻在地。其他鱷魚兵一擁而上,將黑羊剁成肉醬。
魔羊,就這樣死了。
大黃以為他是一陣驚雷。
原來,他只是一粒塵埃。
暗夜下的一粒卑微的塵埃。
鱷首領迷茫地掃視一圈,眼神在大黃身上停頓一下,然後回頭問冰櫻:“城主,你火急火燎地把我喊來,就是對付這一個戰鬥力為五的渣渣?還有其他敵人嗎?”
鱷首領這是還沒有殺夠的意思嗎?大黃被鱷魚嗜血的目光瞟到,被嚇得瑟瑟發抖。
冰櫻笑嘻嘻地說:“我可沒有火急火燎通知你。是你自己火急火燎跑過來的。本來也沒有什麼大事,一個暴徒而已,能掀起多大的風浪?”
鱷首領說:“那行,算我自作多情了。大蝦,下次有應對不了的事情,直接喊我就是了。走了。”
鱷首領帶著他的鱷魚兵退出礦道。
鱷首領絕沒有任何鄙夷的意思,何大蝦卻老臉通紅。
見事情結束了,冰櫻正色對何大蝦說:“都說蝦兵蟹將,你也得加強一下隊伍建設了。平時,開玩笑歸開玩笑。如果你真的幹不好這個差事,我換其他首領來幹就是了。
礦洞,是紅河城命脈所在,信任你,才放你在這裡的。望你好自為之。”
何大蝦辯解道:“這完全是意外的事情。誰能夠料想到一群奴隸還能演出這麼多的戲碼,我以後加強管理就是了。”
冰櫻笑嘻嘻地說:“你真的是這樣以為的?”
何大蝦一愣,感覺到冰櫻這一次笑容不同往日。但他還是強撐著說:“本來就是這樣。”
冰櫻臉上的笑變成了冷笑,化成水流離開了。
何大蝦愣在原地。
沒有多久,一隊螃蟹士兵橫著走進礦道,將蝦兵們團團圍住。
何大蝦驚怒到:“蟹老大,你什麼意思?”
一個人形蟹妖最後走進來,說:“就是你理解的那個意思。”
何大蝦面露驚恐。
蟹老大宣佈到:“紅河城城主令:何大蝦隊伍作風鬆散,紀律渙散,嚴重瀆職,給紅河城造成重大損失。現將其關押受審。礦洞管理工作,交由蟹老大負責。即可執行。”
怎麼就造成了“重大損失”呢?他和城主關係那麼好,不是城主的心腹嗎?
在紅河城,只有兩種審判:無罪和有罪。無罪,自然沒有任何事情。有罪的話,通通只有一個下場。
何大蝦見過好多次那種下場。他訥訥無言,俯首領罪。
蟹老大說:“你內心也是明白的。我們城主平日十分親和,但該下重手的時候,你看她何時手軟過?”
何大蝦苦笑到:“紅燜?”
蟹老大搖搖頭,說:“清蒸。”
他以為他是肉食者,但轉眼之間,他就變成了肉食。
他以為他是她的心腹,可事實上,他只是她的食物。
那個和善可親,平易近民的城主……本質上,是城主。
直到這一刻,何大蝦才意識到:領導就是領導,不會是朋友。
可惜這個道理,他明白得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