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紙上雖然畫的並不清楚,但是我依舊辨認出這是一個祭臺,只是這個祭臺上放著的卻是一口棺材。
我看到之後好似聯想到了什麼,我說:“這是龍口之下的祭臺。”
而這個祭臺正好是整個道場的法門之一,亦揚說:“這是風水四門,你看這個祭臺位於西南,竟然是人門。”
風水四門,西北為天門,東南為地戶,西南為人門,東北為鬼門。
我照著這幾個方位去看,除了人門位的龍口祭臺,風水樹所在是東北鬼門,村口墳地是天門,而我們所在的祠堂竟是地戶,剛好形成子午村的風水四門。
亦揚說:“這裡根本就不是一個村子,從一開始就是一個道場,但是為什麼卻要偽裝成一個村子的模樣?”
這個時候我卻莫名地想到了另一個問題,就是既然鬼化的村民並不會對我們造成傷害,也傷害不了我們,可是為什麼會有最初的那個鬼化的村民來敲門?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在和亦揚說著這個的時候,忽然就想到了這個蹊蹺之處,我說:“地戶若遇六煞絕地,那就是比鬼門更可怕的存在,地為煞,煞引絕地,那麼我們所在的地方已然是死門。”
亦揚說:“東北鬼門那裡也不能走,只剩西北天門和西南人門,只是西南人門……”
說到這裡我看了看正在發呆的小叔,我問小叔:“你醒來時候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小叔卻有些茫然地看著我,他問我:“我說了什麼?”
我看著他眉頭皺了一些,我於是說:“你說——西邊的路已經被堵死了,要往南邊走,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是你在迷失的那個地方逃生的路線嗎?”
小叔依舊搖頭,他說:“我沒有說過這樣的話,而且在那個地方迷失的時候,我也沒有這樣的經歷。”
難道是有什麼東西在指引我們,那個時候小叔並不是小叔,而是別的什麼人借他的扣告訴我們什麼?
我問小叔:“你在那個迷失之地遇見過什麼人沒有?”
小叔依舊茫然,他問:“我感覺在那個迷失之地好像也不過幾天的時間,我昏迷多久了?”
我再次感覺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如果眼前這個人真的就是當年在子午村消失的小叔,那麼是整整三十年!
我說:“你昏迷了三十年!”
小叔一下子跳了起來,彷彿是完全不能接受這個事實,我感覺事情變得越來越古怪了,張子昂是這樣,接著我是這樣,現在小叔也是這樣,可是小叔和我們不一樣,我和張子昂是因為老爺子的十三年蟬蠱和二十一年蟬蠱的原因,可是小叔是因為什麼?
我問小叔:“你還記得當年你們七個人要去蛇尾坡借風水樹,後來發生了什麼嗎?”
小叔試著去回憶那些事,他說:“我記不起來了,我只記得我們在蛇尾坡遇見了一隊人。”
我問:“一隊人,是什麼人,是之前去借風水樹的那五個人嗎?”
小叔的神色茫然起來,好一會兒才說:“不是,好像是我們自己。”
我看看亦揚,我不明白小叔在說什麼,但是小叔接著就有些迷糊了起來,好像說胡話一樣自顧自地說著:“我們太渴了所以喝了湖裡的水,有人在湖裡看見了倒立的石塔,有人從塔裡走了出來,那是我們的倒影,然後我去到了無人寨,在那裡我遇見了一隊人……”
小叔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在說些什麼就完全聽不清了,但是在小叔這些毫無邏輯的話語裡,結合老爺子一直和我講述的,當年第一支借回風水樹的隊伍描述的場景。
那隊人說蛇尾坡是一片老林子,千年的椿樹生長在湖邊上,湖下面是一個沒人居住荒廢的寨子,小叔現在的話語最起碼說明他們是到了蛇尾坡的,而且在那裡發生了什麼事,只是為什麼後來他們又都會到了子午村?
再問小叔,他就有些思緒不清楚了,於是我只好放棄,繼續在祠堂裡翻找三公說的那本書,最後幾乎把祠堂整個都翻了一遍之後,終於在一個暗格裡找到了這本書。
只是這不是亦揚和我講的風水殘卷,而是一本完整的書籍,而且被儲存的非常完好,封面上的字清晰可辨,只見上面寫著——子午風水禁錄。
而且我們拿著的這一本,是子卷,那麼以此類推,是不是還應該有一本午卷,只是我找到的這個暗格裡,的確只有這一本,而且這個和三公的描述也吻合,三公提到的也只是一本,並沒有說有兩本。
我翻開第一頁,就是一行清晰的大字,就像是一種提醒一樣寫著——子,鬼時也,閻羅騎鬼而出,生靈迴避。
與三公說的一樣,上面記錄著與閻羅有關的事。
我繼續往後面翻,就看見了那個熟悉的場景,就是十鬼抬閻羅的場景,或者應該換一個詞語——閻羅騎鬼。
這本子午風水禁錄裡出現了一個我從沒有聽過的詞語——閻羅風水,上面甚至詳實地記錄了閻羅風水是什麼。
除此之外,還用圖畫來描述了閻羅風水的形成,而看到這裡的時候,我也真正開始明白,子午村裡一直提到的閻羅究竟是什麼。
閻羅,竟然也是道家尸解的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