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為什麼？”

亦揚說：“這個方法不對。”

亦揚這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但是他這樣提醒我，總該是有什麼問題，推命老爺子教過我兩種手法，一種是推星過宮，另一種則是三魂定命，現在亦揚說推星過宮不能用，那麼就只能用三魂定命了。

所以我也依舊請了三炷香，不過是變了手法，隱約只見命盤轉動，三魂之火在命盤之中徐徐點燃，也就是說，命盤之中的確有三魂在，那麼也就是說，這個命盤是一個活人的，但是是誰的？

我於是問魂，一般問魂先問命魂，命魂不在或者問不到命魂才會問天魂和地魂，只是我才打算問魂，忽然就看見命魂火閃了這麼一下，就滅了。

我愣了一下，這命魂火閃了一下又滅掉是怎麼回事，這不合常理呀。

我沒有馬上轉而問天魂，而是手上翻動變化，再次打算深入去看命魂之處，卻發現命魂之處竟是空的，也就是說我剛剛看到的命魂火併不是真的，只是一個虛假之象。

那麼這就有意思了，這個命盤上，根本就沒有三魂存在，既沒有三魂，自然也就沒有命格，也就是說，這只是一個空命盤。

但還有一種原因也可能造成這種現象，就是這個命盤的主人，是一個死人。

我更傾向於後者，既是一個死人，已經沒有命格，為什麼還要推命？

我睜開眼睛，香才燒了三分之一，老族長見我自己醒了，問我說：“想必你已經有結果了？”

我沒有把自己看到的結果說出來在，只是回答他：“我推不出來。”

我看了下張子昂，張子昂好像會風水術，又好像不會，他上前來試，也沒有起香，而是將五個手指貼在命盤上，手掌懸空，眼睛睜著的，但是你明顯感覺一瞬之間，他的眼睛就變得沒有焦點，好像是看到了虛空之中，之後我看見他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似乎是看到了什麼，之後就沒了動靜。

過了好長一段時間，我才看見他的眼睛逐漸回神，鬆開命盤上的手，然後面色不變地站定，老族長只是看著他，沒有問題也沒有說話。

好一會兒老族長才說：“你們回去吧。”

我覺得蹊蹺，張子昂這是看出來了還是沒有看出來，老族長讓我們看這個命盤的目的又是什麼，在張子昂看了這個命盤之後，他們之間達成了什麼默契？

我問老族長：“這就結束了？”

誰知道老族長說：“這個命盤的答案，他已經知道了。”

張子昂看了我一眼算是回應，我心中既是驚訝又是疑惑，他看見了什麼？

張子昂什麼都沒有說，離開了閻羅洞之後也是一言不發，雖然如此，但我依舊感覺他和平時很不一樣，好似在知道了這個命盤的答案之後，有了一些擔憂。

亦揚和我都問過他，但是他不說，回到村裡之後正是正午，他忽然說：“子不過午，午不過子，這裡的白天也很奇怪。”

他莫名其妙地說出來這麼一句，讓我和亦揚都沒法繼續接話，然後他說：“我們再到龍口下面去看看。”

龍口下面依舊還是那個場景，石棺也被封起來了，我好奇的是祭臺後面又是什麼，像是一個水洞的樣子，剛好能容得下一個人進去，我問張子昂：“我們下來是要找什麼？”

張子昂說：“這具閻羅屍不是我們要找的東西，也不是龍口裡藏著的秘密，現在正是正午時候，我們可以試著進去裡面看看。”

說著他就往裡面走，我看了看亦揚，也跟著他進去。

誰知道才進去就看見了一尊閻羅像，嵌在牆壁裡頭，這時候我才發現，龍口下面的這個水洞，全是石頭的，而且看起來，也不像是人工開鑿的，更像是自然形成的。

我開始想一個問題，這個水洞最後是通往哪裡的？

我看水洞的方向整體是朝著下面去的，這裡既然是整個子午村的水源，那麼保不齊是一個地下河之類的東西。

走進去一截之後，我明顯感覺裡面有些陰沉的味道，甚至有些陰冷，這種冷還不是溫度上的冷，而是一種由心底發出來的冷意，好似預示著這裡有什麼東西一樣。

下去了一段之後，我們就來到了第一個稍稍顯得空曠的地方，在這裡我們看到了另一個祭臺。

這個祭臺和我們在龍口下看到的那個祭臺不一樣，這個祭臺沒有任何的圖案，而且是空的，什麼也沒有。

我一時間看不透這裡的格局，我問：“這是什麼地方？”

祭臺後面又是往裡面延伸進去的水洞，到了這裡的時候，張子昂說“我們不能再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