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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3、一念之間,對與錯

可能張子昂已經覺察到了我剛剛的異常,他問我:“你剛剛怎麼了?”

四叔的亡魂是守陣人,因為我剛剛要破陣所以他才忽然出現,那麼剛剛我和他相遇的地方,應該就是在法陣裡。

我看著張子昂,這個時候我不知道他在想什麼,我最後堅定了眼神說:“我不能破陣。”

邊說著我已經收起了起符的手,在張子昂沒有說出隱情之前,我選擇相信四叔。

張子昂見我這樣,眼神並沒有什麼變化,他只是說:“看來傳說是真的。”

我聽見張子昂沒頭沒腦地說了這麼一句,我問他:“什麼傳說是真的?”

張子昂說:“齊癸公是薛家的人。”

張子昂猛地說出這麼一句,讓我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怎麼接話,甚至連反應都不知道該是震驚還是不可思議,我緩了緩情緒問:“你說什麼?”

張子昂說:“薛家的這個法陣,是在掩蓋齊癸公的秘密。”

我還沒有從張子昂的這個推測中回過神來,張子昂說:“在葫蘆道觀裡看到鬼母的時候,我就有一個推測,如果鬼母和齊癸公都是薛家的人,那麼很多謎團似乎就說得通了。”

所以說剛剛張子昂讓我破陣其實就是一種試探,並沒有真的指望我破陣,而是用來應證他的這個猜測。

我也明白了張子昂的推測和意有所指,我說:“你是說,回魂鎮的風水局,也和薛家有關?”

張子昂說:“甚至,薛家和整件事都有脫不開的聯絡,包括都市王黃,還有為了封禁那個陽地的人而建造的回魂鎮。”

我驚異地看著張子昂,關於這件事我還沒有和他說過,他又是怎麼知道的,我問他:“你早就看過《子午開卷》!”

張子昂說:“從你身上的另一半命格回到我的命盤裡之後,我就與你產生了一種微妙的聯絡,在你閱讀《子午開卷》之後,我的腦海中似乎也開始浮現關於《子午開卷》的內容,雖然不像你知道的這麼全,但是大概的情形我已經知道了。”

我看著張子昂,不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但這件事本來我也沒打算瞞著他,我說:“如果按照你的說法薛家才是幕後的人?”

張子昂說:“可以這麼說,但是也並不是,因為我們都早就相信一點,回魂鎮的秘密只是冰山一角,回魂鎮之下隱藏的謎團,才是隱藏的巨大冰山,或許無論是都市王還是薛家的人,都只是被利用的人,為的就是用來掩蓋回魂鎮之下那更為巨大的謎團。”

這似乎就說得通了,為什麼在葫蘆道觀的禁陣下面,是三十三地獄,為什麼回魂鎮之下會有這樣一個法陣,法陣之下又是什麼?

可還是有說不通的地方,薛家的人用風水局和法陣困住我這個薛家唯一活著的人?

這似乎說不通,從剛剛與四叔的短暫交談之中,聽得出似乎整個薛家都把希望寄託在了我的身上,既然是這樣,為什麼他們又會要將我囚禁在這裡,又對我寄予厚望,又要將我永遠囚禁在這裡,這不是自相矛盾嗎?

我說:“這只是猜測,並不是事實,也沒有證據。”

張子昂說:“所以才需要破陣找到證據。”

所以現在陷入了一個死迴圈,要想得到有用的證據就要破陣,但是破陣會帶來未知的危險,而不破陣就無法證實張子昂的說法。

而現在似乎所有的決定,都在我一念之間。

在我意識到那個矛盾之處之後,就已經讓我產生了矛盾。

雖然目前不確定破陣究竟會不會影響回魂鎮下的法陣,但是破陣絕對會破壞回魂鎮的風水局,這對於我脫離囚禁是有利的。但是破陣同時就意味著封禁在宋家老宅的這個東西就會失控,這個封禁的究竟是什麼,從四叔的話語裡來看,絕對是危險的東西。

但是不破陣的話,我們在這裡墜入陰地之前恐怕都找不到想要的真相和答案,而這個真相和答案的一部分,包括了去真正的子午村的通道。

我第一次覺得做一個選擇是如此地艱難,所以我一直做不了決定,只是一直在發呆。

大約是亦揚看到了我的為難,我聽見他喊了我一聲:“薛陽。”

我看向亦揚,他看我的眼神很複雜,我看著這個和我最親近的人,我問:“大哥,你希望我怎麼做?”

亦揚則看著我說:“我不應該影響你的決定,因為我……”

他說到這裡的時候忽然頓了頓,似乎是沒有想好後面要怎麼說,他這一頓我已經知道他要說什麼了,果然他接著說:“從我頂替了你身份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經是你的影子,我存在的意義就只是保護你的安全,所以現在我不能做任何影響你決定的事,因為我意識到,無論你做什麼決定,都會將自己置於十分危險的境地,這都是我不願看到的。”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陰冷的笑聲忽然打斷了我們的對話。

只聽見步心忽然發出了一陣陣陰冷的笑聲,從這個笑聲響起來的時候,我就意識到,步心身體裡的這個閻羅命,不知道什麼時候又被觸動了。

只聽見步心說:“這個禁陣並不是只有你能破解。”

我沒有看向步心,而是看向了張子昂,這個時候我終於明白一開始他和我說的讓步心帶我們去的這句話的意思來。

張子昂見我看向他,也沒有迴避眼神,反而是眼神堅定地說:“你做不了的決定就讓我來做,你要揹負的罪惡和錯誤,由我替你來揹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