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小叔出現在無人村裡,我又是覺得不可思議,又是覺得好似就是理所當然,於是在天機裂縫裡的那個場景再一次浮現在了眼前,尤其是小叔像是忽然回魂急劇吸氣的那一幕,好似就是那一瞬間,他忽然就活了過來。
而小叔看見是我也愣了一下,然後就問我:“薛陽,你怎麼會在這裡?”
對於小叔這樣問,我起初以為是他不認為我們會找到這裡來,但是聽他說了後面的話,才發現不是。
小叔說:“你是怎麼來到這裡的?”
關於三陰蛇的事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楚,我於是和他簡短地說道:“我們是從福祿村過來的,因為福祿村已經墜入陰地之中了,我們找到了通往這裡的路,就過來了。”
小叔看我的眼神卻有些不大自然,好像並不信任我說的這番話一樣,他的神情的確太過於詭異,甚至帶著不相信的眼神,一一打量了我們每個人一遍,卻什麼話也沒有說,最後卻直愣愣地看著張子昂,也不知道是為什麼。
還是我打破了沉默問他:“可是小叔你不是已經死了嗎,你的亡魂甚至還在亥午村裡出現,但是為什麼……”
我雖然是明知故問,但是那畢竟不是真實的經歷,到現在我也依舊分不清那究竟是怎麼回事,小叔看向我說:“我也不知道,我醒過來的時候正飄在湖邊上,我從湖邊爬了起來,就到了這裡。”
這的確是有些不可思議了,如果按照小叔的說法,那麼他就是起死回生了,他死在湖裡,最後卻又從湖裡活了過來,這也太詭異了。
我問:“那麼在這之前呢,你還有什麼記憶沒有的?”
小叔說:“不大記得起來了,畢竟亡魂的記憶並不存在於魂樞之中,作為亡魂時候的事有些大致有個影子,但是大多的都記不起來了。”
我問張子昂:“這種事有什麼解釋沒有?”
張子昂看了看我,沒有說話,而是看向了小叔,然後他走到了小叔跟前,深處了食指抵在了小叔的眉心上,很顯然是在給小叔推命,於是好一會兒張子昂都沒有動。
小叔自然知道張子昂在做什麼,也配合的站在原地沒有動彈,只是眼神看向了我。好一會兒之後,張子昂回過神來,他說:“的確就是他的命格,命盤和命星都沒有問題,在命格之中也沒有看到劫的痕跡,似乎他的死亡並不存在。”
我問:“不存在?”
這是怎麼回事,張子昂說:“這樣的話就就只有一種解釋,在他活過來之後,他的命格被修改了,以前的這一段經歷被抹掉了。”
我深吸一口氣:“被抹掉了!”
誰有這個能力,能將一個人的命格抹掉一段,我說:“這樣說的話這個人有些不簡單啊。”
張子昂說:“陰陽術數的最高境界也只有隱去,也就是將不想展示的命格隱藏在天機的更深處讓人無法找到,但是這終究只是隱藏,只要能力夠強,總能找到。可是抹掉不一樣,抹掉就是讓這一段命格徹底消失,不留任何蹤跡,無論在天機什麼地方,都找不到。”
我說:“閻羅也做不到?”
張子昂說:“閻羅也做不到。”
我再次倒吸一口涼氣,這麼說這個人實力驚人,而現在我還不知道閻羅之上又有什麼,那麼比閻羅更強的又是什麼?
張子昂說:“這個人能抹掉這段命格的,但是抹掉命格就意味著會在小叔的命格里留下他的蹤跡,只是我一時間找不到這個蹤跡,應該是被隱去了。”
我說:“我試試,或許我能找到什麼痕跡也不一定。”
張子昂去阻止了我,他說:“這個時候你最好還是先修養自己,因為剛剛我在給小叔推命的過程中,發現耗損的魂力暫時無法恢復。”
我驚了一下:“你說什麼?”
張子昂說:“這裡好像有限制魂力的東西存在,遍佈整個地方,包括上面的林子和這裡的村子。”
我馬上反應過來:“是一個禁制!”
張子昂說:“所以接下來我們要謹慎使用魂力,很可能用一點就沒有一點,起符更不能擅起了,因為起符太耗費魂力。”
我說:“這麼說來的話很快我們就會陷入虛弱,不能使用魂力,在這裡就是普通人一般,而這種地方普通人恐怕根本不能存活下來。”
雖說有禁制,但是我卻絲毫也感知不到禁制的存在,甚至連法陣的存在也絲毫覺察不到,我問亦揚和步心:“你們感覺還好吧?”
亦揚說:“我們沒事,你不用擔心我們。”
小叔也會陰陽術數,我問小叔:“你又感覺有哪裡不適嗎?”
小叔卻說:“我並沒有受到限制,我可以自由使用魂力,很快就會感覺恢復了,為什麼你們……”
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們所有人都看向他,因為張子昂不可能危言聳聽,可不可能騙人,張子昂看向我,好似是覺得小叔有些不大對勁,我說:“會不會是因為這個湖裡湖水的原因?”
我又補充說:“我們中的所有人,只有小叔是喝過湖水的,而且也因此死過一次再回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