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何遠的熟人,但是何遠卻並沒有什麼反應,我聽見何遠問:“你是誰?”
能辨認聽了也不惱,看了我一眼,和我們說:“我叫玲瓏,。”
多的他就沒說了,只是說了一個名字,我問她:“你怎麼會在這裡的?”
玲瓏說:“我一直都在這裡。”
我看了看何遠,何遠對她還是沒有絲毫的印象,我又問她:“可是看你像是人的樣子,又怎麼會在魍魎之間自由穿梭,他們好似都不會傷害你。”
玲瓏說:“人與魍魎,也不過殊途同歸,說白了,人不過是亡魂寄身的一種形態而已,魍魎是亡魂演化的另一種形態,看你的提問,你似乎還並不知道亡魂演化的事。”
我的確不知道,甚至關於亡魂我都知之甚少,亡魂的演化更是聞所未聞了。
玲瓏見我這個神情說:“估計一時半會兒和你也說不清楚了,我還是先帶你們去裡面吧,看你們的樣子,似乎是不大適應魍魎道。”
玲瓏所說的裡面,就是回魂鎮的那個法陣。
我本以為這個法陣是設在回魂鎮之下的,可是卻沒想到,卻是在魍魎道上。我上次來到法陣邊緣也是以亡魂的形態,還是十三帶著我匆匆感知到了一下,後來就再也沒有見過了,本以為這個法陣應該跟隨著張子昂替我化形的反衝而毀滅了,卻沒想到,竟是在這裡。
玲瓏說:“這個法陣究竟存在有多少時間了,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從我在這裡開始,這個法陣就存在了,而且能夠讓人在法陣之中不受魍魎道的影響,算是一個短暫的庇護之地。”
我問:“短暫的庇護之地?”
玲瓏說:“雖然有法陣存在的庇護,但是這裡畢竟是魍魎道,每一寸氣息之間,都是魍魎道的道法,即便在陣法庇護之中人也會一點點發生變化,最後肉胎死亡,也免不了變成魍魎。”
聽見她這樣說,我問:“那你在這裡如此長的時間,為什麼卻能安然無恙?”
我問出這個問題之後,玲瓏看了一眼何遠,這一眼意味深長,然後她只是朝我笑了一笑,並沒有具體說為什麼,我還想問,何遠卻率先開口:“我看這裡全都是墜入陰地之後的陽地,魍魎道究竟是一個什麼地方?”
玲瓏說:“魍魎道有三百里,三百里全是你們看見到的墜入陰地的陽地,這裡的魍魎也是因此而來。在三百里外的邊緣,則是魍魎深淵,那裡魍魎難近,是魍魎的禁地,但凡去過那裡的魍魎都無法回來,人也一樣。”
我問:“那你去過沒有?”
玲瓏沉吟了一下說:“去過一次。”
至於去幹什麼,她就沒有說了,我感覺玲瓏在隱瞞什麼,我看向何遠說:“魍魎道不是一個封閉的所在嗎,怎麼還會有一個無底的深淵,這又是怎麼回事?”
何遠沒有說話,倒是玲瓏反問:“你還是以前來過魍魎道。”
對於這件事何遠自己恐怕都說不清楚,我感覺他和張子昂有類似的情形,就是好像同樣遺忘了什麼,不過何遠的身份遠沒有張子昂這麼神秘,不過想到張子昂,我心裡忽然一陣刺痛起來,回魂鎮崩塌,他估計無法在那樣的崩塌之下存活下來,而且最後他用了還我一條命的說法,恐怕是他早就計劃好,也早就預料好的結局了。
想到這裡,我問玲瓏:“我們要如何離開魍魎道?”
玲瓏似乎有些驚訝,他問我:“你要去那裡?”
我說:“半陰地的魂海。”
玲瓏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我,但是很快就收起了神情和我說:“恐怕短時間內,你們無法離開魍魎道。”
我問:“為什麼?”
玲瓏說:“只有魍魎才能離開魍魎道,人要離開,就必須要走魍魎橋,但是魍魎橋在哪裡,至今還沒有人知道。”
我問:“你也不知道?”
玲瓏說:“我如果知道,早就離開這裡了,就是因為不知道魍魎橋在哪裡,所以才一直在這裡。”
我看著玲瓏,我說:“所以你去魍魎深淵,就是去找魍魎橋。”
玲瓏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
我感覺短短的交談之間,這個女人身上全是謎團,而且有些看似前言不搭後語的破綻,好似都是她故意露出來的,目的就是讓我們起疑,可是她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還有她一眼就認出來了何遠,何遠此前也來過魍魎道,難道是他們認識,還是隻是彼此曾經見過?
何遠的身世雖然沒有張子昂這麼神秘,但是迄今為止,對於他我也知之甚少,一開始他是福祿村背後的始作俑者,只是後來才發現,他並不算幕後黑手,只是有推波助瀾的動機而已,但是他究竟是誰,現在已然很難說。
再加上玲瓏花,似乎他的身份變得更復雜了。
想到這裡,我直接看著玲瓏說:“你有關鍵的資訊瞞了我們。”
玲瓏聽見我這樣說,眼睛亮了一下問我:“哦?你想到什麼了?”
我說:“你在等薛家的人來到這裡,從一開始你就明白,只有薛家的人來到這裡,你才有離開的可能,所以你一直在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