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父,我只是想不明白法號為何只能是兩個字,三個字卻不行啊。”小光頭此刻淨是執著。
老光頭說:“先祖規定就是如此,並且規定不能取三個字。”
小光頭不服輸說:“三個字不行,可以四個字啊。”
老光頭氣氛吼道:“你太多嘴了,難道你想叫釋迦牟尼嗎?”
說完老光頭走回了寺裡,留下小光頭繼續在太陽底下烤著。
這時,又出來一個老光頭,老光頭一出來就露出門牙不全的微笑:“來,不乖,拿去。”
雙手從袖裡拿出一碗粥飯,半個大拇指浸在稀飯裡面;“這可是蛇肉粥,快補補,為師自己都捨不得喝。”
小光頭看著老光頭油光發亮的嘴唇:“二師父,大師傅不是說出家人戒葷戒酒戒色,不打誑語嗎?”
被稱為二師父的老光頭用枯黃的左手摸了摸自己的光頭說;“酒肉穿腸過,佛主心中留,規定是死的,人是活的。”
然後又好像想到些什麼義憤填膺道:“你看看殿內那些金身塑像,憑啥他們都有捲髮蓋頂,到了我們就得一輩子光頭。憑啥?”
“來來,乖徒弟,快些吃了,等會那個死板的不難師兄瞧見了又得碎碎唸了。”二師父老光頭就像哄著自己娃一樣心疼這個小光頭。
“那二師傅,你告訴我為什麼咱們法號只能兩個字?為什麼我就得取名法號不乖?”
“我就是我,名字兩個字三個字無關緊要,你看師傅我叫不苦也行,叫不難也行,名字只是一個代號,何必糾結,就那個死板師兄,說你是什麼大能轉世,偏偏你本來是無字輩弟子,卻給你不字輩的法號。”
“你喊我師傅也行,喊我二師兄也行,無關緊要,至於你為什麼法號不乖,那是因為留給鼻子輩的只剩下這三個了,”
“不行,不苟,不乖。”
“大師兄說了,咱們雖然是和尚,但是也算是男人,千萬不能說話不行,而那個不苟,本來在成語之中還算可以,一絲不苟,但是單獨分出來,喊起來就顯得掉身份,所以只能給你餘下的那個法號了。”
看著這個執拗的小傢伙,嘆了嘆氣,這絕世奇才修行勢如破竹,偏偏卡在相忘境最後一步。
老和尚把那碗蛇肉粥放在地上,語重心長說:“不執著與任何境界,沒有佛果抗議追求,能所俱忘,打破這種妄見,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說罷看著小光頭垂涎欲滴的樣子,最終下了決心:“快點喝,喝完,咱們下山。”
“下山做什麼?”
“去見見世面”
“大師傅說,世上魚龍混雜,讓我靜心在寺內參禪。”
“不難他懂個屁。”
“大師傅還說,世上有諸多紅粉骷髏,是我輩修行的最大阻礙”
“他懂個屁,他要是懂他也不會因為破女人半路出家做和尚了,我看他就是不行!”
“大師傅說,我要是下山,就打斷我的腿”
“放他的屁,這是古主持親自放的話,他敢打我的弟子我就打死他弟子。”
“二師父,大師傅他有幾個弟子?”
“一個,怎麼了?”
“沒什麼,那二師傅,我喝完了,咱下山吧。”
這一日,寺內藏寶閣弟子來報:寺內供奉萬年的護寺法寶不翼而飛了。
而在另一邊,古老的山門再次開啟,老道走出山門,白日觀星,久久之後轉身回山。
不多時,出來一個女子,背上頂著一個碩大的包袱,她回頭望向山門鞠躬拜別。
送別她的是自己的師兄,師兄面無表情,冷冷機械的聲音道:“九號奉命外出蒐集資料,時限半年。”
女子看著師兄冷冷的語氣,看著師兄回身走入門內,那道門轟然關閉,門內傳來咯吱咯吱機械的走路聲,她嘆口氣,一步踩在空氣中,再一步消失在火之國的方向。
道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