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已經沒有氣息。

這一戰，終是南宮學院贏了。

良久，一道嘆氣聲突然自場中響起。

聲音之中帶著濃濃的無奈。

這時，一道聲音突然響起：“徐院長，老夫還有最後一個疑問。”

一道虛幻的人影出現在場中。

“我已經死了，這是我一縷殘念，”

虛影變成一個素衣麻布鞋的少年，少年身後是一把破爛的竹木劍。

這是老者第一次踏入修真界的模樣，那時候的老者懷著一顆敬畏之心，一心求道。

徐樂盯著眼前虛影，不知道是生氣還是原諒。

這是一個滿眼都是求知慾的單純少年。

徐樂淡淡道：“你問吧。”

少年嘆口氣：“前段時間，真的有人飛昇成功，地點就在南宮學院是不是？”

徐樂點了點頭：“是。”

少年眼神熾熱，滿眼都是羨慕的小星星，這一刻他好像回到了童年，那時候太陽也是那麼大，天還是那麼藍。

那時候，他，哥哥，弟弟，三人同時躺在草地上，每個人述說著長大後要成為什麼樣的人。

哥哥說要成為一個仗劍天涯的英雄，要打抱不平。

弟弟說要成為一個救死扶傷的醫者，讓世界沒有病痛。

而他，則是一心求道，人都有因果命運，要改變世界就要從命運開始。

於是三人同時進入了天玄宗。

那一日，囚道院院慶。

那一日，三兄弟齊聚。

那一日，酩酊大醉。

那一日，青衫少年。

那一日，埋下了仇恨的種子。

少年哭了，他的身影開始慢慢消散，他看著徐樂，問道：“你會復仇是嗎？”

沒等徐樂回答，他自嘲了一聲，哭聲中帶著無奈：“這也理所當然，這一刻我才明白，仇恨讓我虛度了這麼多年。”

片刻之後，少年的身影開始虛幻，幾乎瞧不見了：“老夫，陳一時，一生沒有濫殺過一個無辜之人，也希望徐院長到時候能手下留情。”

確實，從開始到結束，南宮學院幾乎沒有傷亡。

徐樂點了點頭，不報復是不可能的，至少要讓對方賠償損失，至於其他無辜的弟子，徐樂還真不會下手。

少年欣慰的點了點頭，一指點出，一道白光沒入徐樂腦中，同時一道滄桑的聲音自徐樂腦中響起“囚道陣，我不希望失傳了，這是我一生的追求。”

“哈哈哈，年少太輕狂。”

“本欲囚神誅魔，本欲囚萬界靈氣本源”

“修真界要是沒有靈氣，便天下無爭，再無殺戮，天下也無貴賤之分？人是不是生下來就該眾生平等？”

“可惜這麼多年，老夫已經被仇恨矇蔽了雙眼，忘記了初心，還害了自己的四個孩子...”

這一刻，他最後看了一眼四周的四位頭髮慘白的老人，想伸手撫摸。

手在半空，整個人就消散在天地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