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汐,你看到我的水卡沒?中午還用過的。”室友又在寢室裡翻桌搗櫃的找東西。
寂汐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真累啊!昨晚一直在疊被子,一晚上沒睡,今早又跑了一上午操場,還整整跑了兩個小時,如果不是最後下起暴雨,就衝那個“狼心狗肺”的教官,大夥非跑死不可。
起初寂汐還饒有興趣的一圈圈數著,心想跑得差不多了教官總會叫停的,可是一圈一圈,直到精疲力盡的寂汐數到15圈時,“該死的”袁教官還沒叫停。
就這樣,寂汐拖著沉重的身體,邁著不協調的步伐,漫無目的的踉蹌著向前。在看看周圍的人,哪個不是喘著粗氣,臉色潮紅,一臉痛苦,跑得東倒西歪、左右搖晃。但是到目前為止,也沒有一個人停下腳步,看來大家都被這沒有人性的袁教官給刺激到了,咬碎牙也不能在他面前低頭。
不知跑了多久,天空中下起淅瀝瀝的下雨。此時南寂汐的四肢早已完全不受大腦的指控,只知道機械的邁動腳步,擺著手臂,眼神渙散的盯著前方的跑道……
當雨越下越大,大有傾盆之勢時,大家也沒有一個人因為受不住而求饒。操場上越來越多的隊伍解散了,就在搖頭晃腦的寂汐將要堅持不住的那刻,教官喊停了。
但還是因為慣性,身體忍不住的往前衝,差點摔個跟頭。
“幫我找找嘛,不然我就用你的。”看著一臉壞笑的室友,寂汐腦殼痛。強忍著身體的痠痛,緩緩爬起來,眼睛掃像寢室的四周,最後目光落在室友床下。
“你在你床頭下找找,看是不是掉下去了。”室友見狀轉身蹲下,一通亂摸,果然摸到了沾滿灰塵的水卡。
“感謝老天,總算找到了,渴死我了,寂汐你可真個神人,寢室有你,就沒有找不到的東西。”看著室友那一臉欠揍的樣子,寂汐一臉無奈,順勢躺下之際,牽動了肚子上的肌肉,不禁“撕拉”的倒吸一口涼氣。
“疼死姑奶奶了!”
“這袁教官下手太狠了,你們整整跑了快兩個小時,真是要人命,要我說跑幾圈意思意思,居然還不限距離。你也是傻,非要跟他幹上,那麼賣命幹啥,隨便跑跑,就當散散步得了。”
“哼,你以為他那麼好糊弄,他就是見不得我們好過,那幾個隔壁班的也累得夠嗆,有個胖子,跑到最後,還差點倒地上了。”寂汐翻了個白眼,現在側個身全身都疼。
“真痛啊,我現在感覺呼吸的時候,胸腔都是痛的。”寂汐乾脆不說話了,閉上了眼睛,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而一旁教官們的休息室更是熱鬧非凡。教官們都在講述自己帶的隊伍裡發生的各種各樣奇葩的事。
“每年我帶的隊伍裡總能出現幾個順拐的,看著他們走起路來無處安放的手我就忍不住想笑,但是學生都看著咧,憋的我臉都紅了。”
“王毅軍,你還好意思笑別人,咱倆當初一個班上,全班就你一個順拐,要不是咱袁哥,手把手用棍子夾著你走,你還能穿著這身軍裝?可拉倒吧你。”周圍的人紛紛起鬨。
對面的王教官頓時氣紅了臉,鼓著兩個腮幫子:“順拐怎麼了,總比老趙你每天睡覺磨牙放屁強,整個宿舍的空氣都被你給汙染了,還吵的大傢伙睡不好覺。”旁邊的教官們都笑慘了,“嗝~”還有笑岔氣的。
“王毅軍,我看你又欠收拾了。”趙教官青筋暴起。
“咋地,不服氣,咱倆練練?”說完便開始擼袖子。
“排長都躺下了,你們小點聲。”有人提醒道,教官們紛紛看向角落的床鋪。
“袁哥帶的那些個學生怎麼樣了?”眾人紛紛壓低了聲音,圍在一起,七嘴八舌的八卦起來。
“袁哥出馬,那可不得收拾的服服帖帖的,就我們班那個天天遲到的胖子,今天可受罪了,他室友說他一回去就吐了,哈哈哈,都欠練!”
“咱排長自個兒班上那小姑娘也被訓得可慘了,也是能忍,跑了兩個小時都沒叫停,硬生生的跑完全程,旁邊好幾個小夥都累吐了,她都沒哼一聲,是個硬茬。”
說到此處,眾人也都瞅了瞅躺在床上的袁教官,被子卻沒有一點動靜。
此時的袁教官雙手枕頭,正盯著著頭頂上的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