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悠將喝完的咖啡扔進垃圾桶裡:“你訓人的模樣看上去還真有模有樣。”
“難不成訓人前需要先來一段歌唱?”
霧島悠月的反應莫名冷淡,東悠不由自主地往旁邊看了過去。
她在走廊處看向窗外,頭髮遮住了臉上的表情。
“不過——”東悠又繼續說下去,像是在為自己之前的話尋找著藉口般,“每一個團隊總需要有一個保持清醒的人,你做的沒有錯。”
霧島悠月娓娓說道:“當她們的表現不如預期時,不應該將過錯推給「才能」這種模糊的概念,而是需要孜孜不倦的練習,努力獲得進步並不是沒有道理。”
東悠豎起耳朵聆聽著霧島悠月說的話,從開啟的窗戶吹進來的風,輕輕吹動著她的髮絲。
“這答案聽的我有點意外,不過也非常能夠理解。”
霧島悠月雙臂抱胸,以理所當然的語氣說:“批評無自由的話,那麼讚美將毫無意義。”
東悠露出清爽的微笑:
“你這種直率的態度也許會和他人產生摩擦或是衝突,但是我卻對你這樣的態度有著相當不錯的好感。”
霧島悠月一聽,頓時露出模稜兩可的微笑:“可東悠你這種舉止輕薄,習慣在少女的圈子裡來回轉悠的人,卻需要給我時間。”
“我只是說好感,可沒有說喜歡你。”東悠默默搖了搖頭。
即使他這麼表示,兩人之間的氣氛還是很尷尬。
霧島悠月大概是發現了東悠完全沒有想要加入的想法。
他換了個話題問:“我想問問,你打算要怎麼徹底解決?”
霧島悠月眉頭一皺,想必在為這件事苦惱了很久,接著偏過頭,像是在窺探東悠的神情。
「既然你已經說出了這句話,想必你是有了想法是吧?」
——她的這種資訊順著那美麗的眼瞳被東悠收進腦海中。
霧島悠月踩著感覺不到體重的輕盈步伐走到窗邊。
“這件事本就不該由我來說的,我只是提出個意見,至於是否採取就是你的事情了。”
猶如某些醫院裡的醫生一樣,東悠說著讓人頭疼的話。
霧島悠月稍微停頓了一下,又往操場的方向看了過去:“說來聽聽。”
東悠也跟著她的目光望去,兩人站在走廊上,靜靜看著放學後喧鬧的氣氛。
明日的風再一次經過兩人,野貓在兩名少女的圍堵下竄進草叢,聽見了小樹根被踩斷的「喀嚓」聲。
“你去過學校的餐廳嗎?”東悠問道。
“沒有,我都是自己做便當。”霧島悠月輕舒了口氣。
“在高中有個不成文的規矩,位置好的比如寬敞採光好的位置,都是由三年生或者一些頂端的人坐,而一年生都會非常識相,認為這是一種餐廳的紀律,他們會在餐廳買好需要的食物,然後特意跑到中庭、教室、樓頂用餐。”
“那個頂端的人就比如你?”
在這個間接照明顯得昏暗的這個空間,霧島悠月那意有所指的微笑分外動人。
“差不多。”
東悠並沒有覺得不好意思,事實而已,沒什麼不好承認的。
“我剛來的時候記得特別清楚,學校的餐廳既寬敞環境又好,可好的位置經常被三年生霸佔,如果想要好的位置,就需要叫上一些人,以絕對的人數優勢壓過對方,這樣就有很大的機率不會被找茬。”
“聽上去有點像街上的混混。”
“不是像,就是這樣,餐廳裡大部分是三年生,小部分是二年生,一年生幾乎不會在那裡用餐,二年生也不急,因為他們知道馬上就輪到他們了,而一年生知道還需要等兩年,那時的我不可能等兩年。”
“所以你就對所有的女孩子都溫柔?來獲取「食堂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