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豆蔻小手即降落在如花似玉的花顏上,盛妃露出得意神色時,半路殺出來的蘇木兮蘇同學,纖纖素手及時擒住了她的手腕。
豆蔻見執行命令被中斷,跟隨盛妃作威作福多年,不善地瞪著蘇木兮,言語刻薄,“大膽!你可知你身後站著的是何人,衝撞了盛妃娘娘你擔當得起麼?”
得意洋洋的盛妃望見蘇木兮之後,花容失色。“豆蔻!你個jian婢莫不是眼瞎了,還不給五公主行禮!”
豆蔻心下一驚,打量起眉目清秀的眼前之人,身穿寶石藍繡仙鶴長袍,頭戴孔雀毛頂鑲寶石帽,嬌小纖細的個子,顯然是一名宦官的裝束。可盛妃出言給她個臺階下,她只能惟命是從,免得衝撞了貴人。
“奴婢給五公主請安,適才不知五公主駕到,還望公主……”
蘇木兮揚了揚手,故作不耐煩的打斷她,柳葉彎眉微微皺起。“月芽,替本公主好好管教她,好叫她得知什麼是尊卑有序。”
“是。”月芽自然瞧見自家公主清眸中狡黠的神色,領命而去。豆蔻嚇得臉色蒼白,朝臉色難看的主子望去。
“且慢!五公主向來鬼靈精怪,若不是五公主手上戴著的翡翠玉鐲,身穿宦官服飾,恐怕連本宮都認不出來。”
難道宦官就不能戴玉鐲了?說不定是哪宮小主賞賜呢!蘇木兮轉頭望去,似乎才剛剛發現盛妃存在。“原來是盛妃娘娘,方才我聽聞因一朵小小的牡丹花,便要處置溫貴人,可有此事?”
盛妃自入宮以來,備受陛下喜愛,因此挺直腰桿,不甘示弱。“御花園的牡丹花是陛下為了本宮而特意命人栽種的,小小一個貴人就敢折了它!依五公主的意思,本宮不該處罰她?”
蘇木兮看向一直低眉斂目,盡力充當旁觀者的溫貴人,嘴角揚起一抹意味深長的淺笑,“這溫貴人肌膚白皙勝雪,更是生得一副花容月貌。若是因掌摑而留下痕跡,唯恐皇兄不會責難。”
盛妃抬眼望向溫順謙卑的溫貴人,那張花顏的確不能擅動,否則後果不是她能承受的。許多年過去了,陛下心中還是對那個jian人情有獨鍾!
她高傲地揚了揚下巴,“既如此,五公主替她求情,本宮大發慈悲饒過她一回。”
溫貴人得知躲過此難,心下長鬆一口氣。“多謝盛妃娘娘恩典。”
被破壞了拿溫貴人出氣的機會,盛妃火力全開,狀似不經意地說,“本宮聽聞風將軍班師回朝,不知五公主可有耳聞。”
蘇木兮淡定從容,不見半分慌亂。“風將軍立下悍馬戰功,我朝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可這班師回朝一說,倒還真沒聽聞。”
盛妃不過是為了奚落蘇木兮一番,卻沒料到乍聽心上人事蹟,一向任性專橫的五公主面不改色,心如止水。自從落水後,這個五公主似乎在一夜之間長大了,不再刁蠻和咄咄逼人,反而與以往截然不同。
盛妃才不相信一個人可以改變如此之大,因此接著道,“整個京城誰人不知五公主對風將軍痴心一片,可奈何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就連本宮也禁不住為公主深感同情。”
蘇木兮凝望著盛妃眼中的憐憫和嘲笑,她不疾不徐,對答如流。“不知道盛妃娘娘是從何處聽來的瘋言瘋語,御史大夫實在是失職,娘娘貴為皇兄的妻室,安分守己便好,何必多加理會。”
言下之意便是——你身為陛下的妃子,竟能知曉另一個男子的行蹤。我勸你好好做你的盛妃,不該打聽的別瞎打聽。
在前往御書房的路途中,月芽按耐不住好奇,輕聲詢問,“公主,為何要前往御書房,不是去萬壽宮?”
蘇木兮側過身子,面向好奇心極重的貼身婢女。星眸閃著明亮的色澤,嫣然巧笑。“去萬壽宮做什麼,剛剛盛妃的一番話點醒了我,不找機會和皇兄探討探討,我於心難安。”
月芽望著蘇木兮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嬌顏,一時之間沉醉於她絕美的容顏上、等她回神之際,分明看見蘇木兮俏臉上寫著——皇兄的小妾給我氣受,我難道不該報復回去?
對此,月芽無奈嘆之。公主自落水後,越發令她猜不透,且十分費解。而古靈精怪,俏皮靈動的公主,卻又令人情不自禁想去靠近。
“噯,公主,是風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