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妃怒氣衝衝的拂袖而去,徒留下一群不知如何是好的妃嬪。皇后笑著道,“今日出現變故,打擾了各位妹妹的興致。改日本宮做主,一同賞花。”
“多謝皇后娘娘,妾身告退。”
眾嬪妃陸陸續續的離去,各自心中盈滿的疑問是當朝無公主與盛妃的爭鋒相對。往日也不見兩人有所交集,今日卻是你來我往,唇槍舌戰。要說全是為了溫貴人,大概無人相信。
此時此刻,亭中僅剩蘇木兮和低眉斂目的溫貴人。“妾身多謝五公主多次相救。”
蘇木兮看著她低眉斂目溫順的樣子,那張閉月羞花的容顏與記憶中一張相似的面容重疊。“盛妃不過是仗著皇兄的寵愛,作威作福,無事生非。溫貴人聰明伶俐,自然知曉其中之道。”
此話一出,溫貴人抬眸望向唇邊展露意味深長笑靨的蘇木兮。將徘徊在心頭的困惑訴諸出口,“妾身尚且有一事不明,盛妃娘娘屢次找妾身的麻煩,不知何故。”
她看著近在咫尺的姣好容顏,不禁感到嘆息。她從沒想過皇兄對另一個人的思念會寄託在溫貴人身上,同為女人,這對她非常不公平。如今,也只能靠溫貴人自個了。
盛妃三番幾次尋她麻煩,並不是因為她國色天香。放眼後宮,多得是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只因那是銘刻在蘇墨白心尖上的容顏,任何人都無法與之比擬。
蘇木兮本無告知她的想法,可眼睜睜見她在爾虞我詐的後宮中,得過且過,不爭不搶,勢必會淪為最終的敗者,更甚者會失去生命,她不得不給予警戒。
“你眉眼間有一個人的影子,皇兄心尖上人兒的影子。本公主勸誡溫貴人,即既已成了皇兄嬪妃,不該這般得過且過,任人魚肉。”
伴隨著御花園亭中的謝幕,御書房中骨節分明的大手持著白子牢牢放在棋盤上,一子落下,勝負已分。
經過長時間的角逐,撥開雲霧見月明。而取得勝利的陛下卻沒有贏得對弈的自豪和興奮,意味不明地看著對面而坐清俊儒雅的少年郎。
“稀奇啊,白尚書也有在棋盤上輸掉的一天,莫非是叫那碗蜜柑湯迷惑了心神。”
即使輸掉了對弈,面對蘇墨白的揶揄,白尚書俊顏上仍是掛著如沐春風的笑意,不惱不怒,雲淡風輕。“偶爾滿足陛下的好勝心是為人臣子的本分,陛下需要臣為此局付出什麼。”
二人對弈以來,一直都有亙古不變的規則,賞罰分明。過往白清塵屢次贏得勝利,而這一次卻……
城府極深的陛下嗅出了不對勁的地方,嘴角彎起一抹弧度。“說得冠冕堂皇,你是否詐降以為朕瞧不出來?白尚書也到了婚配的年紀了。”
他似有若無的轉移話題,白清塵輕描淡寫的答道,“前些時日母親前往凌霄寺求平安福,寺中大師言明今年臣紅鸞星動,是該成家立業了。”
見白清塵如此從容淡定,倒讓陛下有些詫異了。曾經他也不是沒有將名門閨秀告知於他,目的便是為他賜婚。眼前之人以各種理由藉口推脫,這次卻主動表態了。
“不知你可有心儀物件?朕可以賜婚於你。”
白清塵腦中浮現出一抹輕靈嬌俏的倩影,銀鈴動聽的聲音,一雙清眸中唯有靈動與澄澈,嬌顏上笑靨如花。他凝視著當朝一國之君,笑而不語。
“若是未有,朕想替木兮爭取一下。才子佳人,自古便是一段佳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