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無痕轉身離去,蘇木兮原地等待。她十分好奇風無痕會帶來什麼,看著他高大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之中,一種名為恐慌的情緒莫名襲上心頭。
茫茫人海中,尋不到蹤跡。莫名的恐慌感驅使著她,令她情不自禁想要踱步追尋而去。彷彿若干年後,便是如此景象,不過是提前上演。
就在她按耐不住,準備抬腳邁步而去之時。她見人群中風無痕氣宇軒昂的踏步而來,是誰說他的蓋世英雄會腳踏七彩祥雲而來,眼前之人,便是那個她一眼望去鍾情一生,只想生同衾死同穴的存在。
風無痕行至跟前,看著眼睛一眨不眨凝視著他的蘇木兮,將手中的冰糖葫蘆在她眼前晃動。語氣中滿是寵溺,“趕緊吃吧,小饞貓。”
看著眼前的冰糖葫蘆,蘇木兮伸手接過。她目光所及是風無痕眸含淺笑,清新俊逸的英姿。她頭垂下去,喃喃自語,“原來你早就看出來了。”
風無痕伸出大手摸了摸她的腦袋,無視身旁路過之人眼中的驚愕和不自在。只顧低頭深情凝望著她張開小嘴,咬下冰糖葫蘆。
蘇木兮回味著屬於冰糖葫蘆的甜澀味,嬌顏上忍不住綻放出甜美的笑容。好看的梨渦浮現在芙顏上,嬌俏可人。
忽然發覺手腕上傳來冰涼的觸感,她低頭望去,赫然發現手腕上多了條紅瑪瑙手鍊。一絲甜蜜悄悄盤旋在心尖,久久揮之不去。
嘴上依舊得理不饒人,看著風無痕黑眸中溫柔繾綣的笑意,她故意揶揄道,“想不到叱吒沙場的風將軍竟然有斷袖之癖,實在是駭人聽聞。”
看著蘇木兮巧笑嫣然的樣子,風無痕心情十分愉悅。薄唇邊勾起邪魅的弧度,低沉的嗓音飄飄蕩蕩入了她的耳中。
“我不介意讓你試試我有沒有斷袖之癖。”
即便是二十一世紀的靈魂,可奈何軀體是本朝本代的,蘇木兮在風無痕的撩撥之下,俏臉微紅,嬌嗔地瞪了風某人一眼。
“你不介意,我介意。”
語罷,轉身笑著跑進人群之中。風無痕踏步而去,耳邊迴響著女子銀鈴般動聽的笑聲,若是數月前,他絕對想不到兩人今日的親密關係。
“為何要放河燈。”
風無痕看著蘇木兮小心翼翼捧著河燈,緩緩放在池水水面上。蘇木兮蹲下身子,望著隨著流水慢慢飄浮而去的河燈,一絲惆悵浮上心間。
她幽幽嘆了口氣,腦中出現的是生活在二十一世紀的父母親朋,惆悵的思緒愈加濃重。“世人放河燈是為了何事我不知道,而我放河燈是為了祈福。”
一盞盞河燈漂浮在水面,寄託著一份份念想。她站起身來,任由微風吹拂起她的髮絲,眸中流露出的是悵惘和思念。
看著她悲春傷秋的神情,風無痕沉聲問,“為了……誰?”
就他對蘇木兮的生活背景瞭解,有個貴為一國之君的皇兄,如今當朝太后還健在,根本無法猜測出她思的唸的是何許人也。
蘇木兮答非所問,思緒似乎跟隨著河燈慢慢飄蕩,飄蕩在遠處所看不見的昔日過往。“風無痕,你能否教我寫字?我的字實在是有礙觀瞻。”
想起方才在河燈上寫上祈福語,旁人眼中的詫異和不可思議,她就覺得十分懊惱。她曾是聲樂系的學生,可不是漢語言文學的,如何能擁有一手好字?
“可以。”
蘇木兮抬起頭仰望京城的夜空,星辰佈滿天際,一輪皓月懸空著。一望無際的夜空,伴隨著耳邊喧囂的人聲,她唇邊展露苦笑。
“你說世間各地的人是不是擁有同一片夜空,他們看到的夜空是不是和我一樣的?”說著,她伸出纖纖素手朝著天空比劃著。
望著蘇木兮適才吃冰糖葫蘆的欣喜一去不復返,取而代之的是哀思惆悵。風無痕不解的問,“你說的是何人?”
驀然間發現,他早已習慣了她的古靈精怪與巧笑嫣然。如今憂思過度鬱鬱寡歡的她,並不是他想要看到的。他迫切的想讓她心情愉悅,哪怕付出任何代價。
“與我相隔甚遠的父母,不出意料這輩子再也不會見到了。”
蘇木兮久久凝望著隨著越飄越遠的河燈,明亮的燈光在河面上形成一道璀璨的風景線。遙想著相隔兩個世界的父母,落寞侵襲了全身。
她曾聽段寒景說過,他的一名摯友有很大的可能性是同道中人。而今下落不明,她一直認為能夠解脫的方式是經歷另一場生死,可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