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笑著解釋道,“母后怕是聽岔了,是五公主的閨中密友。”
太后思忖片刻,皺了下眉頭。她就算人到暮年,可耳朵依舊是好使得很。“哀家是聽木兮身邊的貼身宮女月芽所說。”
因這件事,太后娘娘心情甚好,晚飯更是比平日多添了點。
而早已理清事情來龍去脈的蘇墨白,此時正在御書房中批著奏摺,對於別人堂而皇之的誤會蘇木兮,並沒有絲毫的罪惡感。
溫貴妃難以置信的看著太后,擱下手中的茶盞。問道,“太后娘娘此話當真?嬪妾與五公主近來密切往來,怎的全不知情。”
溫貴妃這幾年來,與蘇木兮可謂是一見如故相交甚好。這是宮中人人皆知的事情,皇后也面露疑惑。
太后接著說,“是月芽親口告訴哀家的,說是想盡快尋到一門親事,越快越好。”
此時此刻,蘇木兮寢殿中。她即將就寢,臥倒在床榻之上,卻不料接連打了好幾個噴嚏。更有些不祥的預感隱隱浮上心間,老有大禍臨頭的預兆。
月芽放下床幔,笑著說,“看來是有公子哥在偷偷思念我家公主了。”
蘇木兮白了她一眼,“你家公主我是感染風寒了。”
跟隨蘇木兮已久,月芽也不再拘謹,繼續調侃道,“是啊,非得到太醫院找一名青年才俊的太醫來不可,才好給公主診治。”
萬壽宮中,皇后認為太后沒有必要因此而扯謊。於是微微頷首道,“母后說得極是,興許五公主見未出閣的好友出嫁,說不準也上趕著出閣呢。”
此言一出,太后笑的慈眉善目,對此事也頗為上心,大有勢在必得的感覺。不由分說金口玉言,“此事必須辦妥。”
皇后馬上起身行禮,“包在兒臣身上,母后放一百個心。”
兜兜轉轉三日後,京城驛館之中。
受溫貴妃委託辦事的官家夫人,著一襲紅衫,扭著水蛇腰嫋嫋婷婷而來。
此事不僅關乎能得到五公主的感激,更是能借此而親近當朝的溫貴妃,繼而夫婿能夠平步青雲,受到官家的青眼有加,這真是一舉多得的好事了。因此,她格外上心。
她是朝中張大人家中的大房娘子,曾為無數痴男怨女牽線搭橋,成就一段佳話。
對於今日的姻緣,也是抱著只許成功不許失敗的念頭而來。
尋找到那間房之後,叩響了房門,眼前出現長相俊秀的少年郎,一襲布衫,顯然是家中的小廝奴才。
小廝名喚子影,看著面前風韻猶存的婦人,奇怪的問,“這位夫人您找哪位?”
張夫人眼中含笑,手上的紅色絲帕輕捂著紅唇。“瞧這小哥長得真俊俏,看你就不是京城人士。你家姑娘可在裡頭?”
“姑娘……我家哪來的姑娘?!”
子影百思不得其解,他將面前的婦人從上到下打量了個遍,腦中不由自主蹦出兩個字來——媒婆!
他跟隨自家主子已經許久了,耳燻目染之下,看人也有幾分本事。
張夫人自以為眼前的少年是信不過自己,不悅的板起了臉。“小哥你快別尋小婦人開心,我雖說是朝中官員的夫人,可也促成過幾樁親事,保管給你家姑娘尋得如意郎君。”
子影只覺頭頂上空有一群烏鴉飛過,他這是禍從天降,平白無事就招惹出了眼前的紅娘來。
他開始思忖是不是自家主子被她瞧見過了,因此前往胡攪蠻纏。
“不是,我家真沒姑娘,不信你自己看看。”子影自知百口莫辯,落落大方地敞開房門,側過身子。
張夫人半信半疑地探進去一張臉,赫然發現坐於檀木圓桌前的男子,黑髮上戴著玉冠,一襲白衣勝雪,骨節分明的大手持著茶杯,儼然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樣。
張夫人心道——打哪來的俊秀少年郎。
接著環視著房間一圈,將懷疑的眼神看向子影,邊喃喃自語,“這好端端的姑娘怎麼變成了公子了,你可別信不過我而將人藏了起來。”
一番話險些叫子影抓狂起來,“千真萬確,你到底是來幹什麼的!”
房內的三公子眼角餘光瞥向即將跳腳的子影,俊臉上是似笑非笑的神情。
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子影如此暴躁,征戰沙場,硝煙滾滾,也不見他如此過,實在是有趣極了。
子影自然沒有看到自家主子似笑非笑的神色,若是有,一定會......算了,就算看到了,他也不能耐他如何。誰讓自家主子自小聰慧過人,且武藝高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