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幹嘛去了,造就瞭如今局面之後,他才來如此可笑的自欺欺人!
蘇墨白的言語,風無痕仿若置若罔聞。
“蘇蘇,我錯了,求求你醒過來好不好,求求你……”
他轉而看向蘇墨白,就像瀕死的人抓到的最後一根稻草,抓住了就不敢撒手。
“蘇墨白!不,陛下,我後悔了,是我對不起她,是我辜負了她!”
他明明不想這樣的,他想要的是她好好的活下去,為何一夕之間全部變了樣,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
少頃,蘇墨白才長長嘆了口氣。
“風無痕,放過她吧,也放過你自己。”
“朕的身邊有一個影衛與你身形相仿,那日是他假扮成你與柳姑娘拜堂成親。木兮的屍身應該厚葬於皇陵,而不是陳屍此地慢慢潰爛!一炷香後朕會命人來取她的屍身,如有違令者斬立決,絕不姑息!”
一席話說完之後,蘇墨白看向靜靜待在原地,再也沒有任何瘋狂舉動的風無痕。
“風無痕,不要讓朕後悔認識你。”
撂下這句話後,蘇墨白看向早無聲息的蘇木兮,艱難的邁步朝外走。
臨走之時,將門輕輕帶上。
此時的房中唯有二人,風無痕似乎慢慢接受了所有的事實。
他爬著來到床榻邊,顫抖著伸手去觸碰她的鼻息,早已了無生機。
他重新執起那隻平日溫軟的小手,此時是沒有溫度的。
她的身體是冰冷的,冷得徹骨。
守在屋外的蘇墨白和影衛們,聽著房中各種嘈雜的聲音,隱隱約約傳來了哽咽的聲音。
可沒有人有膽量去猜想,這是風無痕所發出的。
一炷香之後,他們重新開啟了房門。
只看見床榻上多出了一抹欣長的身影,他的手緊緊牽著另一隻小手,再也不願鬆開。
他們本就是郎才女貌,天造地設,眼前的這一幕那般美好,美好到令人窒息。
生不能同衾,死亦能同穴。
房門開啟的那一瞬,她的心直直的落了下去。
等她從無法名狀的悲痛中回過神來,舉目望去一片黑暗。
她發現自己隻身行走於黑暗之中,早已分不清這是夢境還是真實的。
她聽到零零碎碎的聲音,越是靠近聲音分貝跟著提高。
那些熟悉到骨子裡的聲音,狠狠扯痛她的五臟六腑,撕扯再撕扯。
“明日你將金瘡藥送進宮中給她。”
這是風無痕低沉的聲音。
接下來傳進耳中的是凌風焦急勸說的聲音,“將軍這可是藥王所贈,想當初您與突厥猛將大戰之時,傷痕累累命懸一線,便是此藥將您從鬼門關拉了回來。屬下懇請將軍再三思量,莫要兒戲。”
原來,那次她設局想要出宮,甚至不惜劃傷了側臉,風無痕給她的竟是如此彌足珍貴的藥膏。
難怪,她曾想與他生米煮成熟飯時,觸目所及是他身上長長的疤痕。
想必當時,身上遭遇的疼痛是她無法用任何言語去描述的。
“多說無益,我意已決。況且那張白玉無瑕的臉色有了殘缺,想必她心裡也不好受。”
“是,屬下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