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得墨兒臉頰一陣發燙。

月兒躍出了雲海，美得讓江河湖海的眼裡都有了它，也映在了山腰的少年眼裡，映在了旁邊那個風姿卓越的麗人眼裡。

麗人纖手託著香腮，撲閃著美目，“但願好人長久，千里共長娟！”

李道一愣，“你也知道這個？”

墨兒沒好氣的白了一眼，這是什麼話，顯得自己多少孤陋寡聞一般，“秦河詩會上，扁舟子的詞，誰不知道。”

“要是人族個個都像扁舟子那般，該多好！”，墨兒突然感嘆。

“你見過扁舟子？”，李道問。

“沒有。”，墨兒搖頭。

“那你怎麼就那麼肯定他好。”

“能寫出這麼美的詞，心裡一定很善良，肯定是好人。”

李道苦笑搖頭，“知人知面尚且不知心，你這愛的很盲目啊妹妹。”

“誰說愛他了，你不要亂說。”，墨兒慌亂，彷彿是件很不得了的事。

而後又證明什麼，“他一定是好人。我感覺很準的！”

李道樂呵，“那你覺得我是好人不？”

墨兒看了看，嘟囔到，“反正不是壞人。”

“為什麼那麼仇視人族？”

“人族壞透了，打不過異族被異族欺負，天天叫苦連天，說一堆大道理。反過來欺負我們妖族時，怎麼不記得那些大道理，怎麼不想想自己的錯，因為人族，我們妖族也在經歷著人族的遭遇！你們人族就是該。”，墨兒說起這個就一肚子火，停不下來。

“你們妖族吸食我們人族的精魄提升自己的修為，我們人族不該反擊嗎？等著讓你們來殺啊。”，李道激烈回應。

墨兒更加氣憤，“那又不是所有的妖都吸食你們人族的精魄提升修為，大部分的妖都和你們人族一樣自己修行。你們找那些惡妖啊，為什麼小部分的妖不行，就拿我們所有的妖開刀？這是什麼道理？”

李道靜靜的聽著，甚至還慷慨激昂的贊成，“對，我覺得你說的沒錯，很有道理！”

“你們覺得自己很了不起嗎？怎麼不去和異族……打……”，墨兒聲音越來越小，最後戛然而止，自己沒聽錯啊，這個人族怎麼不反駁自己，還贊成自己？

“你說的對啊！”，李道看著對方大大的眼睛裡充滿疑惑的神情，再次給予肯定的回答。

“就像你說的那樣，同理，人族有惡人像妖族吸食精魄提升修為的，也有好人像你這樣的，所以不能一棍子打死，看到妖族吸食精魄提升修為就認為全部的妖族都是壞的，看到有人族打殺妖族，就認為人族都是壞的。”

“傷害到你們的人族是可惡，應該得到懲罰，但無需對整個人族抱有這麼大的仇恨，傷害人族的妖是可恨，應該得到制裁，但無需對整個妖族抱有敵視，仇恨終將引起戰爭，戰爭的怒火終會燒到無辜善良的人身上。”

“有太陽照得到的地方，就會有太陽照不到的地方，因為沐浴在陽光下就讚美太陽，身處黑暗裡就指責太陽！”

“我輩不能如此仇視他族，萬道本同根，相煎何太急？有朝一日，萬族可以心平氣和的坐在一起！”

那天夜裡，有隻年輕的小妖發現人族也不是那麼討厭……

那天夜裡，有個年輕的人族修士同妖族的小妖促膝長談……

那天夜裡，月明星稀……

那天夜裡，一切都顯得那麼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