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暗,太嶺關更顯森嚴。一支裝備整齊的人馬在校場集合。
校尉登上高臺,“夜巡是枯燥乏味的,但我們不能有一絲鬆懈,我們面對的是無時不想將我們置於死地的異族,我們背對的是我們的親人,我們的朋友,我們的孩子和我們的同族。”
“我們有一絲大意,異族就多一分置人族於死地的機會,異族的爪牙摧毀太嶺關的時候,也就是南域淪陷的時候。”
“所以我們不能倒下,我們要守護好這最前線!”
“聽明白了嗎?”
軍中的氛圍就是不一樣,話語經過身穿甲冑校尉的吶喊,經過校場的迴盪傳響,經過陣旗獵獵的回應,經過整裝待發士兵的烘托,顯得格外熱血和自豪!
“聽明白了!”,李道情不自禁的跟著吶喊。
隨著吶喊出聲,李道明白,在場的每個人肩上的責任有多重了,這不是個人生死的利弊權衡,而是一族存亡的使命。
無論什麼事情,停留在說和聽的層面,始終是無法達到感同身受的深刻地步,唯有自己經歷,才能知道其中的種種!
這一刻,李道感覺自己有些喘不過氣來。
他想要揹負的遠遠不止這些,壓在他肩膀上的責任比在場的每個人都要重。
李道不僅想守護好雄關後的人族,有朝一日也想友好雄關外的異族,開萬族太平,對李道來說已不再是口號,而是要貫徹到底的信念!
雄關開啟,一支二十人的隊伍正好回關,與李道所在的二十人隊伍擦肩而過。
“這個夜巡一個月會輪到一次,一是為了巡視這八萬裡城郭有沒有被異族染指。二是巡視這異族有沒有越界躲進那太嶺山脈之間。”,老泉騎著麟馬,並排在李道左邊。
太嶺山乃人族和異族的分界線。
而麟馬,渾身覆蓋鱗片形似麒麟,實則為馬,故為麟馬。
麟馬沒有戰鬥力,速度卻異常快,常用於於低階修士趕路,邊關士兵巡邏。
“這八萬裡的城郭和太嶺山脈如此巡邏是不是有點太費時間了?”,李道覺得就算是修士,這也挺費時間的。
“如此就受不了?趁早回你的溫柔鄉去吧。”,為首的校尉冷笑。
“校尉大人是否理解錯我的意思了。我表達的是效率不高,是否有可以改進的地方,提高效率,畢竟軍中資訊的傳遞越快越好。”,李道不卑不亢。
“你能想得到的問題,以為軍中的人都是吃飯用的嗎?”,校尉沒有一句好話。
老泉向李道打了個禁聲的手勢,搖了搖頭。
繼而對李道解釋,“之前聖人神識覆蓋雄關十萬裡,十萬裡內風吹草動皆逃不了聖人的眼,可還是被異族鑽了空子。”
“他們有專門躲避神識的手段。這城郭和山脈的巡視,我們需要藉助這個,才能鑑別出來是否被異族入侵!”,老泉說著,從懷中摸出一個鈴鐺。
“這是攝魂鈴,任他們萬般手段,魂魄總歸不假。”,老泉老神在在。
“攝魂鈴?白羽大帝的兵器?”,李道吃驚!
老泉笑呵呵,“是的。不過這不是白羽大帝那件攝魂鈴。而是防的,真的那件在白家呢。”
李道一笑,“也對,夜巡請帝兵,大材小用了。”
“你也不要小看這防的,鍛造的條件和材料也是異常難得的。一個陣營只有一個攝魂鈴。”
老泉說著,開始搖動手中的攝魂鈴,道道漣漪自鈴中盪出,如波濤般一浪接著一浪,漫過城郭。
沿途計程車兵,皆站在城郭上接受攝魂鈴的檢驗,八萬裡的城郭,直到天際破曉才巡視完畢!
一個月的奔波,進了軍中直接被抓來當苦力,李道實在是有點疲憊,“現在只剩山脈了吧?”
“對,現在只剩太嶺山脈了。”,老泉回答。
太嶺山脈西接西域黑河,東起東域烏原,橫貫南域,如一道天然的屏障,將異族隔絕於山脈之外。
海拔不高,四季如春,郁郁青青。
“此處我們亦巡視八萬裡即可,靠西邊的由舊南關負責,靠東邊的由半子關負責。”,老泉告訴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