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才灰濛濛的有點亮光。
圓月就拉開了江雨煙的床幃。
“王妃,該起來了。”
江雨煙就不明白了,這床明明自己上一輩子睡了大半生,怎麼昨天夜裡居然會認床呢?
她折騰了好久,好不容易熬到半夜才勉強入睡。
此時被圓月這麼一叫,江雨煙就很不耐煩地將被子一卷,縮成一團,將自己蓋得嚴嚴實實。
“王妃!”圓月也不甘示弱,伸手去扯江雨煙的被子。
“你煩不煩!”江雨煙一把掀開被子,氣呼呼地坐了起來,對上圓月那胖乎乎的大臉,江雨煙竟然清醒了幾分。
“怎麼是你?”江雨煙有點後知後覺地問。
圓月很認真地點點頭,“對啊,是奴婢。”
真是個憨憨。
江雨煙揉了揉眼睛,打了個哈欠,隨意地問道,“誰讓你來的?”
本來這話就是隨便問問,想想都知道今日進宮,肯定是傅司遠吩咐的。
“哦,是弦月啊。”
【嘻嘻,弦月說我昨天晚上居然能請動王爺,那早上叫醒王妃也沒問題的。】
【果真沒問題呀。】
這倒有點出乎江雨煙的意外了。
江雨煙看著圓月滿臉的開心,不忍心戳破她。
人生難得糊塗,像圓月這樣的好姑娘不多。
江雨煙將自己收拾妥當,就出了鳳霞閣。
大廳裡,傅司遠早已用完早膳,收拾妥當。
昨晚沒睡好,今晨又起了個大早,讓他偏白的臉色看起來更白。
他輕咳一聲,於寧上前給他加了一件披風。
傅司遠抬手,擰了擰眉心,“她還沒起來?”
她,自然是指江雨煙了。
於寧剛想開口,就看見江雨煙提著裙襬,向他們飛奔而來。
“我來了,來了。”一口氣的功夫,江雨煙就衝到了傅司遠面前。
這輩子的新婚第一次進宮,衣服和髮飾自然不能隨便。
她給圓月擺弄了許久,整理好後已經接近出發的時間了。
她雙手叉著腰,喘著粗氣,“不好意思啊,我來晚了。”
傅司遠瞄了一眼桌上的兩大白饅頭,淡淡開口,“先用早膳吧。”
江雨煙才不想用什麼早膳。
上輩子的今天就是兩大饅頭,她為了討傅司遠好,裝的自己甚是喜歡,以至於以後每天的日子裡早膳只有白饅頭。
今天,她才不會幹這事!
她瞟了一眼桌上的饅頭,“我不喜歡吃饅頭,於寧,拿下去換別的上來。”
被點名的於寧一愣,不知是上前換,還是上前換。
“於寧是我的侍衛,想吃自己去換。”
【這女人,臉皮真厚,還想使喚於寧了。】
“還有,你只有一盞茶的時間,不然要麼就餓著肚子進宮,要麼就自己走路進宮。”
江雨煙賭氣一屁股坐下,“那行啊,那王爺自己進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