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一直守在他的身邊吧,一直對他細細地說著話,還有低聲地哭泣。
傅司遠有點開心。
因為他知道,原來在自己受傷暈迷的時候,是她一直陪著自己。
但是傅司遠也有點難過。
她哭了。
因為擔心自己而哭了,傅司遠捨不得讓她難過,讓她哭。
他覺得讓自己喜歡的人哭泣,就是自己做的不對。
現在看她安安靜靜的趴在自己的床邊,是真是夢的感覺讓他好不真實。
於是,傅司遠想伸出手摸一摸她的腦袋。
但是,他忽略了他胸口上的傷。
他動了動身子。
“嘶!”
一不小心就拉扯到了胸前的傷口。
身上傳來的陣陣疼痛,讓他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聽到自己頭頂傳來的吸氣聲,江雨煙條件反射般立馬彈坐了起來。
她雖然兩眼迷糊,但是腦袋是清醒的。
此時見傅司遠半撐著半個身子。
嚇得她一骨碌站了起來。
既驚又喜地道:“王爺,你醒了?!”
“別!你別動!”
她盯著他的胸前,那裡已經用白色的紗布一圈圈地包裹好,但是因為他剛剛的動作,又有許些的紅色血跡順著白色的繃帶滲了出來,就好像雪地裡展開的一朵朵顏色鮮豔的梅花。
江雨煙伸手輕輕地撫上他的胸膛,故作堅強地道:“疼嗎?”
傅司遠搖了搖頭。
“不疼,真的不痛。”
他那裡聽不出她聲音中帶著的顫音,明明擔心地要死,害怕地要死,卻還在他的面前故作堅強和鎮定。
那一刻傅司遠突然覺得自己的這一匕首,捱得也挺值的。
只是他剛冒出這個挺值的想法,江雨煙的臉色就突然大變。
她‘凶神惡煞’地看著他,氣鼓鼓地道:“挺值的?!值什麼值!傅司遠你倒是挺值的,躺著床上……嗚嗚嗚……”
江雨煙的眼淚就像不要錢的一樣,噼裡叭啦地掉下來。
“我……你……你怎麼哭了?”
傅司遠手足無措。
“我什麼都沒有說啊?”
“不是,你別哭,別哭,你哭了我難受。”
聽見這句話。
江雨煙哭得更猛了,似要把心中所有的委屈和擔慮都通通地哭出來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