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姜從不是個遮掩的人,他就那麼走了出去,向著那幾個高頭大馬的少年少女走去,十幾頭獒犬開始還齜牙咧嘴,待他近些便嗚嗚低吟,趴伏在地。
很明顯,這些目視鬼神,能見邪祟的獒犬被嚇到,被嚇怕了。
前面些,那名叫景雨行的少年喝了一聲:“你是什麼人?”
“姓洛,你們稱我一聲洛道人便好。”洛姜打了個稽首,“上天有好生之德,這些白狐生存不易,你們便不要打攪了,也是對自己的性命有好處。”
“不然,我便將你們打個半死,再勸你們走便好。”
打個半死?
那簇擁這些顯貴的護衛們見幾人眉頭一皺,便心領神會,呵斥怒罵:“你個野道士,淨說些痴語!知道這是誰嗎?不閃開,賞你十鞭子!”
啪!
說話間,這護衛揮舞著手裡的長鞭,鞭梢破空放出一聲脆響,抽人身上,那就是皮開肉綻的結果,絕無倖免。
“真是自取滅亡。”
洛姜嘆了口氣,腳步一踏,大地震顫,只見一道道裂痕從足底蔓延開來,地面都塌陷進去一寸。
他化作一道凜厲的身影竄進人群之中,行動間勾動氣流,化作罡氣,不過幾個呼吸的功夫便回到了原位。
“啊!”“啊!”“啊!”
刺耳的慘叫聲響起,有人聲,有犬聲,有馬聲。
人倒在地,犬斃當場,馬腿折斷,幾個呼吸間洛姜行錯骨法,將幾個護衛的筋骨錯位,扭了獒犬的頭顱,駿馬的前腿,以罡氣作大手印同時印在了幾個顯貴的胸口上,肉沉一毫,傷皮肉而不傷骨骼內臟。
這一番手段,未死一人,但比死人卻更有震懾力。
“你是成親王的世子,這我知道。”洛姜對著那一個身高極高的男子,道,“不過你覺得我在乎嗎?”
“此時退去,還能避免殺孽業力,承負日深。”
武者,還是極強的武者。
楊桐看著這少年道人,內心驚恐,那幾個呼吸便做出這些手段,自己完全反應不過來,那自然是能在幾個呼吸內摘了自己一顆項上人頭。
這等手段,已經不是尋常武者能做到的。
這人莫非是個大宗師不成?
練髓大宗師,武聖之下最高階的武者。要知道,整個大乾王朝也不過兩位武聖,一個神威王楊拓,一個武溫侯洪玄機。
這等大宗師,咫尺間殺伐果斷,無不可殺,任何一個親王見了,那都是要奉若上賓,參軍入伍能當一個將軍率十萬大軍的主。
若是在玉京城裡,楊桐自然是不怎麼怕的。
可現在並不是。
西山獵狐,旁無高手,這道人又是純粹的方外人,目無王法,殺便殺了的心性,自己這個地位是一點用處都沒有。
“既然洛道長如此相勸,那我等便離去為好。”
楊桐服了個軟,右手捂著胸口,示意一個雙手還算完好的護衛去給其餘護衛正筋骨,馬犬具數棄了,便帶人打算離了這西山。
“等一下。”
幾人止住腳步,扭頭看向洛姜,不知這人又有什麼說頭。
“你們幾個裡,是不是有一個叫洪雪嬌的,洪玄機那傢伙的女兒?”
一年歲要小一些的英武女子開口道:“我便是。”
“我要你替我傳個話,不日,小道便要登門拜訪,論武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