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叫他幾個成了？”

幽冥地府，枉死城中，黑山老妖見萬鬼橫空，喃喃自語。

“黑山，此時不走，更待何時？錯過這次，不知何時才有第二次，你真要守著你那個破枉死城一輩子不成！”

一條千丈大小的狐妖幻影凌空而立。

那不是妖，也是鬼，是上古的一頭九尾妖狐死後，魂歸幽冥之中，化作妖魂厲鬼，實力雖然比黑山老妖要差一些，但也是一尊鬼王，能在陰間割據一方。

“怎的，去人間上趕著送死不成？”

黑山老妖沒好氣道。

“你怕了。”九尾妖狐冷哼一聲，“這人世間，哪來的那等人物？”

黑山老妖笑了，笑這鬼王的無知：“你修行才多少時日，一千五百年，來這幽冥陰世也不過才三十年罷了，知道些什麼！”

“送死便去送死，我卻不奉陪！”

“那好！”

九尾妖狐長嘯一聲，萬鬼相隨，一卷水墨畫卷飄於頭上，彷彿掌握天下一切姻緣的樣子。

“燕赤霞！我來找你報當日斬身之仇了！”

她越走越遠，每一步都好似咫尺天涯的樣子，便走向了幽冥極北之地，一座高聳的門戶開啟，滾滾鬼氣從門戶向外散去，無數的惡魂厲鬼密密麻麻透過摺扇門戶，向人世間走去。

“那個瘋婆子。”

黑山老妖眼睛一轉，本體黑山當中分裂出一個屍體來，被黑山土壤包裹，化作一個分身，也有他十分之一的力量。

這個分身縱身一躍，架起黑雲與幽冥環境合為一體，便順著大部隊向外走去。

“君子不立危牆之下，那所謂的天尊到底是什麼人物，也能一探了。”

……

“啊哈哈哈哈哈！”

蘭若寺內，藏身樹中的姥姥猖狂大笑，森森鬼氣被他吞入腹中，凝結成一枚鬼王丹珠。

力量，前所未有的力量在湧現，甚至曾經被燕赤霞斬破的夜叉身也開始復原。

他看向山後，那已經被鬼氣陰雲籠罩的峽谷，嘴角一翹：“姥姥我倒是看差了眼，那幾個蠻夷還是有些手段，居然真就把鬼門開啟了。”

“鬼門大開，萬鬼現世間，何人能擋一界之力？”

“一門開，周天盡數開，共三百六十座鬼門將在神州大地開放，這人間，終究是我等妖魔陰鬼的世界！”

“啊！姥姥……”

四面，一個個陰魂在呻吟，濃郁的鬼氣將它們籠罩，滲透進魂體當中，似乎要改變它們的本質。

這種改變極為痛苦，就跟拿一口鈍刀子割肉，一寸寸、一毫毫的割肉，然後重新組合。

膿皰，一個個膿皰在它們這些美**魂的魂體之上誕生，然後破開，鬼氣的膿液滴落在地，將土壤變作惡土，生不出草木來。

“哼！”

姥姥哼一聲，道：“你們幾個，這可是大好處，我以前拿夜叉血澆灌你們的骨灰罐當是白澆灌的？”

“為虎作倀，為夜叉作僕鬼。”

“你等，便一生一世侍奉姥姥我吧！”

嘣嘣嘣——

土地之中，一根根鎖鏈被繃斷，一條條粗壯的根系拔出土來，那是姥姥如今寄宿的千年古樹的根，在鬼氣的滋潤之下，化作鬼樹，成了他一個外接的軀殼。

根鬚粗壯，化作幾條扭曲虯結一塊，其中是人類的骨骸，被絞進去，當做填充，也是粘合，化作八條虯結的如觸手一般的下肢，將整顆樹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