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該押注了。
無相者666號眼珠消失,等待飛入新的數字。
押注沒有時間限制。
葉枝剛好拖延時間,趁機專注思考。
眼鏡小哥等得不耐煩了:“那個姐,你趕緊押呀。”
不對,還有疑點。
如果他能透視看到牌上的內容,前兩局沒道理贏。
連輸十把,可以直接把對方轉換為債犬。
是故意輸的嗎?
葉枝排除了這個可能性。
常釣魚詐騙的都知道,放一局兩局的水,根本不夠釣大魚。
從心理學角度看,莊家應該至少放一半的水,而且輸贏要偽隨機穿插,這樣才更能誘惑對方頭腦一熱。
更何況,賽前就已經商定好回合數,就算發現有詐,也無法中途退出。
是好心放她一馬?
……
想啥呢,明明就是醜惡的莊家嘴臉,恨不能多贏點。
葉枝嘗試從共性切入。
她想起剛剛聽到的聊天。
那幾個人,好像之前也被這腹黑眼鏡男大學生騙過。
他們都是隻在前兩局贏過,她也是——之後,就再沒贏過。
為什麼?
葉枝仍在思考。
眼鏡小哥再次催促:“快呀,你不是讀心術嗎?猜猜我下局會不會讓你贏?”
葉枝抬頭掃視一週,意外看到了熟人。
是江落楓。
即那天趕來的駐場醫生。
今天的他沒戴口罩,臉頰和身材同樣清瘦,濃眉大眼,鼻樑挺拔,卻因身材倍顯文弱。
江落楓捧著一杯咖啡,慢條斯地理品味,投來複雜的眼光。
他的眼光同情、嘲諷、空洞。
彷彿高高在上的神,悲憫著渾身都是侷限性的人。
什麼自以為是的目光……
等等!
剎那間,葉枝生出一個大膽的猜測:
難道對方的透視也是有侷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