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您是否知道，有一部虛構出來的違禁作品，叫《三體》。”

這次滿意了。

“繼續說。”

貪狼星淡然道：“如果‘它們’，和三體人一樣強大呢？”

空氣凝滯。

東方彬的目光變得銳利，細細剖析著貪狼星每一個字的含義。

貪狼星手肘撐在桌面上，手掌拖住下巴，慵懶無謂，反正他只是個虛擬投影罷了。

陶馬斯尷尬笑道：“怎麼可能？地球的幾億光年內，都毫無生命跡象。就算有很低等的生命臨時誕生，我們捏死不易如反掌？”

東方彬大手一擺，示意他安靜。

陶馬斯立刻閉嘴。木偶的嘴開合與否，全憑提線人。

貪狼星一字一頓：“如果沒有七三政策，科技或許還能再進步些。”

“七三政策”是政府為防止社會動蕩而制定的管控策略。

面向民眾，僅公開三成社會資源情況，剩餘七成嚴格封存。

以此，塔隆政府透過資訊分級發布和輿論引導，以防止潛在的社會問題。

也就是說——

如果普通民眾得到訊息，塔隆還剩3億噸石油，實際存量高達10億。

普通民眾聽說稅收為三萬億，實際上可能高達一兆。

東方彬聽到這話：“你在質疑我？”

“只是真誠的發問，並非質疑。”

東方彬攥緊拳頭，猛拍桌面，把陶馬斯震得嚇了一跳。

東方彬指著那黑袍面具，惡狠狠道：“你們真得小心點，千萬別讓我查出誰的身份。”

貪狼星無動於衷：“到那時候，我們也算死得其所了。”

陶馬斯推了下眼鏡。

他又出了很多汗，鼻樑太滑，架不住他那裝飾性的空殼鏡框。

貪狼星緩緩看向他：“還有貴社的‘複古運動’，也是時候收收了。”

“孔聖人在上，‘克己複禮’是我們的傳統美德，怎能輕易放棄！”陶馬斯反駁，“沒有嚴格的禮樂制度，社會風氣會敗壞！”

這次，連東方彬都聽不下去了，他嗤笑一聲：“利益就是利益，不必說得冠冕堂皇。”

陶馬斯還想再說些什麼，話卻卡在喉嚨裡吐不出來。

他看到了東方彬暗暗咬起的牙。

東方彬決斷：“無論如何，當務之急是查滅偽人，阻止外界勢力滲透塔隆。地球都沒了，塔隆還能存在？”

陶馬斯連忙附和：“會長英明，確實如此。”

貪狼星抬起手臂，做出個敬禮的姿勢，瘦削的線條在黑色罩袍下顯現出來。

“你有什麼建議嗎，貪狼星？”東方彬眯起眼睛。

貪狼星很平靜：“多播點反詐宣傳片，提高群眾的反詐意識。”

東方彬哈哈大笑。

這次，陶馬斯可不敢跟著笑了。

東方彬想起了什麼，問兩側的同僚：“話說回來，冷凍艙丟失的那個人，有查出來身份麼？”

陶馬斯低頭不語，心虛的表情已是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