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魔殿四亂。
蘇玥玥逃出來之後,順利與葉酌四人彙合。
見只有蘇玥玥一人,葉酌問:“林悟沒出來嗎?”
“我們是一同逃出來的,但師姐又被夙華長老捉了回去。”蘇玥玥說這話時,都不敢看人眼睛。
葉酌可謂是瞬間秒懂,她低喃著:“這林悟還要玩什麼花樣……可別玩脫了,連仙宗都回不了。”
而一旁的江則秀也是舒了口氣,“幸好林悟還有點良知,知道救人出來,不然投靠魔族得被世人唾罵。”
方颯:“……”
方颯:“哎不是,你們仙宗弟子被魔族的人捉了回去,那魔尊也在呢,心頭肉被放了出來,那放人出來的人不得被魔尊碎屍萬段,你們都不擔心的。”
葉酌:“她在魔殿裡那是如魚得水,死不了。”
江則秀:“不能這麼說,要往悲壯了說,到時候離開魔域也好洗名聲一些。”
方颯:“……”
她肘擊身旁站著不說話的人,“黑臉,你是此行的領隊,對於林悟的事你倒也說兩句。”
嚴絕充耳不聞,只在沉默之後,握緊起劍鞘,“我去找林悟說些事。”
“瞧瞧這才是門派大師……呃?”方颯臉上的欣慰只持續了幾秒就轉換成疑惑,“說些事?難道不是將人救出來嗎?!喂——”
她面向其餘三人。
“我們和他說的是不是不是一回事?”
葉酌搖頭。
江則秀點頭。
蘇玥玥不知道是要點頭還是要搖頭。
方颯:“……”
仙宗的弟子不止變態還腦子有病。
……
簌葉城郊,夜晚。
兩座無字碑前,少年麻木地燒著銅錢紙。
林悟走至他身旁。
“為何不刻字?”
聞言,少年微微側目,看清來人後才緩緩道:“儷娘阿姊曾經說過,她要是走了,不要為她刻字,她不想入黃泉之後還是廖家人……家族殺了她們,她們也許都是這般想。”
林悟將手中的提籃擱下,裡面的花果甜酒全擺上了離她最近的那座石碑。
“廖家的人都死了。”
胡非為點頭,嘴角扯出一抹苦笑,“我儷娘阿姊或許早就做好了與家族同歸於盡的決心,不然……她也不會將廖濤煉成幹屍,就像家族裡的人對三姐阿姊那般,剝奪了她的心智將她當成傀儡甚至獻祭……就連死了的那些堂姊們的魂魄都不放過……”
銅紙焚燒,恍如那幕。
林悟低聲問著。
“那你是否覺得廖楚儷變成了和他們一樣的人?”
火光忽暗忽明,照在二人的臉頰上。
胡非為紅腫的眼睛抬起,他看著無字碑,認真地想了許久。
最後,他搖頭。
“儷娘阿姊不是,如果不是家族不公,如果不是獻祭,她根本不會殺人,如果不是逼迫至此,誰又會喜歡雙手染血,背上人命。”
他看向林悟,鄭重道:“儷娘阿姊只是在用自己的方式討回這些血債,討個公道,她,沒做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