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冷白的光閃過。
玄鐵寒冰的匕首便架在林茍的脖子上。
刀鋒抵在他脖頸間的動脈。
兩個人的神色皆冷卻了下來。
林悟問:“以你金丹期的修為躲開我的攻擊綽綽有餘,為何不躲”
他眉眼低順著,可這任誰見了都覺得乖巧的俊俏郎君,卻惡劣地故意往前走。
他註定會輸。
因為林悟握著刀的手沒有後撤,那刀尖直直刺入他的血肉,毫不留情。
林茍看她的眼神有失望還有一絲興奮……
而林悟最討厭看到他露出這種病態的情緒,她的聲音逐漸冰冷,“你準備騙我到何時?林大都督。”
這話一出,那原本沉浸在自己世界裡的林茍,瞳孔瞬間後縮。
“一位宮內宦官能擺脫皇帝的監視,闖去魔域,又來仙宗,本身就讓人懷疑。”
“你也很懂得人心……孤身救人為切入點,故意賣乖,激起我的愛護之心,以一小部分秘密換取我的信任,時時刻刻跟蹤我,甚至知道我會半夜驚醒……”
“周玉是我的人,你所有能威脅她的,也是我能威脅的。”
林茍垂下眼簾,“所以你一早就知道看是嗎?”
“不,你確實瞞得很好,起碼一開始我是真以為你是為了還皇宮裡的恩情才孤身入魔域,至少到海城的酒樓用膳那段時間,我未曾懷疑過。”
“她都跟你說了什麼……”林茍問出這句話時,聲線有些發顫。
“只是讓我小心你罷了,剩下的,我自會去查。”林悟話音落下,便瞧著那一臉僵白的人瞬間緩和了許多,眼眸中的害怕也漸漸散去,她疑惑著,卻也冷著臉道,“離開海城那日我便說過,那些話也是對你說的。”
海城裡,女子說過的那些話在他的腦海中閃過。
林茍剛緩過來的神色再一次陰沉下來,“所以我在你眼裡就是個不擇手段陰險狡詐的人……”
“不是我眼裡,而是你本身就是。”
“你一個本身存在著危險的人,只是一封信我便同意你跟去仙宗嗎你與蔣姨早有書信往來,我就算再怎麼阻止也為時已晚,我只是想知道你接近蔣姨,和謀劃這些事的真正目的。”
林悟的刀再沒入三分,“府裡的丫鬟說你今日出去了一趟,去哪了傲天樓附近嗎?怎麼人皇那邊妄想成仙、長生不老到盯上了獸人。”
面對這些質疑,他忽然癲笑出聲。
脫掉了那名為乖巧的面具,露出那原本陰邪嗜血的真面目。
謊言的遮羞布被徹底拆穿,他目眥欲裂,手直接握上刀鋒,盡管鮮血直流,他就好似感知不到痛般。
“林悟,你為什麼不能成為我想象中的那個林悟……”
那個聽話喚著長姐的俊俏郎君就變成了眼底藏著瘋狂的瘋子。
林悟眸光複雜。
她想將玄鐵匕首拔出來,卻發現刀刃那頭被人死死攥緊。
林悟松開手,放棄了玄鐵匕首,同時也神色淡漠地退後了幾步。
道不同,不相為謀。
林悟在此刻徹底堅定這人此生註定安生不了。
多日來,她的觀察也在此刻畫上了句號。
“我與你結識並非出於好的願想,你只是將情感賦予了一個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