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球，把夢娜包裹了起來，原本已經氣化昇華掉的身軀如時光倒流一樣回到了身體上，剩餘的迅速腐化的部分，也在迅速恢復。

另一邊，世界樹的樹冠上，路西法忽然停下了吟唱，因為她感應到了，姐姐那本應該已經與自己斷開了的心靈感應，竟然再次連線了起來。

不可能，路西法不相信，那種斷開的連結，是死亡才會出現，姐姐的身體甚至已經出現了歸於自然的現象。

天使王與其他天使不一樣，她一旦死亡，精神會升華，歸於空氣，被世界樹吸收，身軀會腐化成土壤，也被世界樹吸收。

每一代天使王，都是孿生雙胞胎，死亡一個，另一個立即可以感應到，然後馬上回天宮繼位天使王，執掌四聖器，與世界樹靈魂繫結。

黑球內，夢娜的身軀正在重構，死亡之力對她進行改造。

改造的速度很快，幾乎就是把用夢娜的血肉給她絞成肉醬，然後再重構，粗暴又簡單快捷。

一道神聖光芒從黑球內展開，把黑球硬生生給撐破。

漫天的羽毛飛舞，在落地前全部消失，傀儡天使王夢娜赤腳裸身，懸飛半空，墮落天使誕生。

三雙翅膀，黑白相間，原本還未成長的第三雙翅膀也已經成型，舒展開如倒置的銀河漩渦，每片羽毛猶如是奈米級冰晶與星塵編織而成，深邃的靛黑基底上躍動著極光般的銀白紋路，邊緣凝結出薄霧狀的霜花。

翅尖延伸出三組逆向旋轉的類似奧爾特雲狀的光帶，每一次振翅都引發空氣的漣漪效應。

當光線穿透羽毛間隙時，會投射出斐波那契螺旋與梅爾卡巴幾何的投影，與那類似銀河漩渦的外形共鳴，最外側的羽翎實為凝固的閃電，表面有微雕銘文eet真理）。

夢娜看向林昊，雙眼流轉著對至高階者的崇拜神情。

低頭看了看自己，立即皺眉，怎可以在至高天面前如此無禮。

右手一招，龐大的死亡之力湧現，四聖器立即像是從沉睡中甦醒了過來，完全啟用了起來，唰一下化作光芒全部飛向夢娜，覆蓋在夢娜身上形成一套全新的服飾。

服裝表層看似傳統的白紗織錦，實則是無數懸浮的克萊因結構交疊而成，藍寶石色緯線中流淌著液態氦三超流體，接觸空氣時產生零摩擦的量子隧穿效應。

領口處的金色刺繡，盡顯優雅。

腰間束帶鑲嵌十二芒星徽章，持續地在旋轉變幻，猶如模擬宇宙奇點坍縮模型，袖口翻飛處露出雪白的手臂。

腳踝處兩道莫比烏斯環狀光帶環繞，但是依然露著那白得能反光的赤腳。

四聖器附上身體以後，夢娜周身瀰漫著輝光粒子，光線照耀下，每個光粒似乎都在演化著某個靈魂的熵減歷程。

而四聖器穿上身後，夢娜甚至周身出現無聲的聖歌，以玻色因子般的形式存在，任何直視她的凡人，耳朵聽不到聲音，但是靈魂卻有聖歌纏繞，這就是無聲的聖歌。

被這聖歌纏繞靈魂，會扭曲你的認知連續性，讓人自行腦補，創造出虛實交錯的宗教景觀。

如果這些凡人在夢娜的面前，她三雙翅膀扇動造成的區域性低溫差，恰好抵消了信徒祈禱時產生的熵增焦慮，能實現精神領域的永動機運作，源源不斷地提供信仰之力出來。

而這個宗教，林昊打算讓霜骨領主與之對接，讓聖歌進行誘導，然後詛咒教派將會成為聽到聖歌后產生的宗教背景板。

沒錯，死亡，是神聖的。

林昊能感受到，天使王身上本沒有這些能力，這是因為自己晉階成為了歿天使，把她變成傀儡以後，加上四聖器的加持，才會出現這種類似舊日的精神汙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