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光實沒想到鳳九霄從張府這麼快就回來了！

“副使大人，發現了什麼？”

“曹大人，我現在交待你的事，你一定要記好了！”

“大人請講！”

鳳九霄講了很多，張老太爺的消極態度，以及那個張彪的可疑，包括過幾天成都會派人來接手調查，下一步曹大人的重點任務就是保護好杜小姐一家人，一定要等到徹查王全斌的聖旨到了以後再配合欽差讓杜小姐等人露面。

曹光實道：“那小杜先生他們四個人怎麼辦？”

鳳九霄道：“他們四個利慾薰心，勾結外人血洗杜家，罪不容誅！先秘密關押起來！”

“我若關押小杜先生，王大將軍豈不要懷疑到我的頭上？小杜先生昨夜連夜從成都趕到這裡，估計王將軍是知道的！”

“沒事！”鳳九霄表情有些玩味，“有句話叫天作孽不可活！我從小杜先生那裡已經套出話來，小杜先生是偷偷從成都跑出來的！成都那邊估計只有守城卒知道他出來！哼哼，守城卒擅自放他出城，肯定不會自揭其短！而雅州城的守門士兵也是擅自放人進城，自然也不敢聲張！所以，小杜先生的行蹤，是個迷！王全斌現在最著急的是轉移張家的財產，他最關心的應該是誰來完成這個任務，至於小杜先生這個黑鍋一時間找不到不要緊，還有張家這個大黑鍋！”

曹光實道：“那我這邊就順其自然？”

鳳九霄道：“不錯！先讓王全斌得意幾天！”

曹光實面露憂色，“如果皇上對王全斌仍然網開一面呢?畢竟他們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

鳳九霄笑道：“這種可能性很小！你知道皇上杯酒釋兵權的傳聞吧？”

曹光實臉色諱莫如深，尷尬地道：“道聽途說，不敢深問！”

畢竟涉及皇帝和高層武將的秘聞，大家誰敢背後議論？

鳳九霄道：“我也沒親眼見過，聽一位公公提起過。我想說的意思是，有些事共患難可以，但共富貴，不行！天無二日，國無二主！龍椅只有一把，臥榻之處豈容他人酣睡？翻牌侍寢那是皇帝的特權，王全斌吃點喝點哪怕貪點也無所謂，但是他越界了！所以你不要擔心王全斌會全身而退，到時事後再報復你！”

曹光實被鳳九霄看穿心事頓時臉色發燙，“那……那就好！”

鳳九霄道：“對了，今天下午不是開始龍舟大賽嗎？你是不是得過去坐鎮一下？”

曹光實道：“是，這也是和當地百姓近距離接觸的大好機會，我自然要去！”

鳳九霄道：“那準備工作做好了嗎？主要是安全問題，畢竟人太多了！”

曹光實道：“這個我已經部署好了，從駐地大營抽調了一百名士兵維持現場秩序，從各縣抽調了衙役共計三十餘人負責巡邏，一旦發現異常及時處理。”

鳳九霄道：“嗯，準備得不錯。這人一多啊，事兒就麻煩，到時候最有可能出現的可能是偷錢的，其次就是搶錢的，要特別關注那些行跡可疑的人！”

“搶錢？”曹光實有些狐疑，“不可能吧？光天化日，眾目睽睽之下……”

鳳九霄道：“你以為我說的是小毛賊？”

曹光實神色一緊，“難道還有土匪流寇？”

三五個小毛賊自然掀不起任何浪花，但是小股流寇卻不得不防！城中士兵滿打滿算才五百人！好在宋軍的情報網已經搭建完成，無數的斥候在周邊區域打探蜀兵殘餘勢力，暗哨也十里一亭、五里一崗，但有風吹草動都會及時做好應對！真正令人擔心的是一些江湖大盜，來去如風，搶完就跑，最是讓人防不勝防！

鳳九霄道：“反正做好防範就好，人財不可兼保時寧可舍財保人！錢嘛，丟了隨時可以找回來，但是命沒了，就沒了。讓那些大戶多帶些保鏢。”

曹光實道：“好！”他嘆了一口氣，“好好的比個賽多好，非得賭！”

“呵呵，這就是人性！都想不勞而獲、一夜暴富！”

“君子愛財、取之有道！賭博，就像飲鴆止渴，是個無底洞，直到輸得傾家蕩產、家破人亡為止！”

“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那些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農夫，你讓他賭他都不會賭！而有些自控能力強的人只是圖個樂呵，小賭怡情輸贏點到為止，不會深陷其中！你剛才說的那些為了賭博不惜傾家蕩產的人都是真正的賭徒！對於真正的賭徒，你沒有必要去同情！一個人自從變成賭徒的那一天，他就已經不是原來的他了！他身上的人性已經蕩然無存，只剩下賭性了！除了瘋狂就是瘋狂！”

曹光實道：“副使大人，你們何時動身？”

鳳九霄道：“我們現在就走，你處理好就去吧。”

他交待曹光實的兩件事，一是秘密關押小杜先生，二是秘密保護杜小姐！這兩個人都是關鍵的人證！

曹光實道：“好，下官這就去辦!”他看了一眼杜大小姐，“杜姑娘，要不……你現在就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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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大小姐如今身負血海深仇，自然不會意氣用事，她點頭道：“好！不過我還有一些小姐妹，麻煩曹大人一併接來！”

曹光實道：“好！你放心，你先與我娘子住在一塊，你那些小姐妹我馬上就接進來，她們可以喬裝打扮，以我娘子遠親的名義進府！”

杜大小姐道：“一次進這麼多人不會被懷疑吧？”

曹光實道：“可以分批，也可以區別開來，一部分是我娘子的遠親，一部分是我的遠親，還有一部分是買來的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