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
張武和王海濤大叫,往前走了一步,卻沒再有力氣邁動步子。
許漢嘴唇微微一咬,快步上前,雙手不斷地在那牆壁上拍打,拍打了好一陣,差點沒把那木屏擋給敲破,這才有些失落的轉過頭,雙手放到了褲子口袋裡去。
張武和王海濤的滿臉也是寫滿了不爽,偶爾微微眨眨眼,一動不動,也不知想些什麼。
赤道人開口:“三位小友,這位道友已經駕鶴輪迴,若有緣分,重修一世,也未必沒有相逢之期。人生無量,修行也無量!”
許漢轉過頭,警告般地看了赤老道一眼,心裡氣罵:無量無量,我想打爛你的無量。
不過,這也是想想,許漢是心裡氣。心情還縈繞在‘林傑’消失的莫名情緒中,沒空和赤道人扯皮。
就在這時,許漢雙目一緊,往外看去。
一陣腳步聲後,跑出去的林國暘又匆忙地跑進來:“赤道長,赤道長,你快來給犬子看看。我自抱他出門後,越發覺得他身體發涼。隨行的醫生更是說他生命體徵都消失了,這是怎麼回事?”
林國暘滿臉緊張,抬頭冀望,額頭上的汗珠,顯示著他內心的不安。
赤道人聞言連忙一看,緊接著臉色大變,邁步跳起,往四周一掃,似乎也沒看到什麼不對勁,只是嘴裡喃喃:“怎麼可能?現在貴公子連剩下的一魂一魄,也已消失不見?”
“你說什麼?”林國暘聽了大驚一聲,但立馬意識到自己失態,連忙說:“還請道長想想辦法!”
赤道長低下頭去,單手行禮:“林老闆,貴公子剩下的一魂一魄都已離身。他已經走了,除非有通天招魂的本事,否則不可能再將魂魄找回來。”
“赤道長,你開玩笑的吧?之前你明明說。”林國暘的臉色越發不好看,說不下去。
“之前我的確已經將貴公子的魂魄全都招了回來,這點貧道敢對著心魔發誓。只是,眼前這狀況,實在是。”赤道長解不了,又問:“林老闆出門後,可有遇到其他什麼人?”
“我就坐的道長給我佈置的那輛車,隨行的人除了道長親眼看過的那司機和醫生,沒其他人。”林國暘語氣變得而有些幽冷。
“我兒被人強佔身體三年,如今剛回魂卻又成了這模樣。赤道長,難道,這真沒辦法了?”口吻中的不爽之意盡顯。
三年前,林傑自昏迷半月之後,醒來性子大變,當時就是請了赤道人看一眼,說是林傑的魂魄被他人所佔。
說這異類魂魄,佔據林傑肉體,有相融趨勢,必須先將其精神滅散,待其不穩之時,乘機逐出,再由赤道人透過喚魂之法,將林傑的本魂喚回。
自那之後,林國暘可謂是對‘林傑’刻薄無比。
兩年前,林國暘親自吩咐人將‘林傑’相交了一年的女友活活在‘林傑’眼前扔下山崖,今天,更是將‘林傑’在大學的三名室友,直接‘弄’死在他眼前。
正是‘林傑’最後失魂的那一剎,赤道人突然出手,才將其‘魂魄’逐出肉體。
現在‘鬧’到最後,佈置這麼多年,自己的兒子也被弄死,林國暘的心裡,接受不了這個結果。
赤道人也不知該如何回話,滿臉愧疚。
這時外面又跑進來一個少女,臉色有些白,她看看躺在地上的人,神色有些亂,不禁抬起頭,分寸大亂地說:“林叔叔,你說過會把他救好的,怎麼現在?”聲音帶些泣色。
林國暘神色揪雜,繼續看向赤道人。
“嗡嗡!”
在那少女進門的時候,許漢就感覺到自己的褲兜裡震動了兩下,他以為是有人給自己發資訊,根本沒在意。就算蕭炎和周峰給自己發資訊,自己現在也沒空,也看向赤道人,看他怎麼回。
赤道人雙手一持道禮,歉聲道:“林老闆,還請節哀順變,早日準備後事,生死有道。貧道無力迴天!無量天尊!”
“赤道長,真沒辦法?”林國暘整個人都往後大退一步,問。
赤道長乃是高人,不管是輩分還是實力,都不是林國暘能惹得起,之所以下山走這一遭,是另有淵源。他也只能不爽地吼兩句,發發脾氣而已。
“林老闆,請恕貧道修為不足,無法相幫。貴公子之事,實乃天命!”赤道長滿口無奈。
“唉!”林國暘低下頭,嘆了一口氣,只是驀然間,林國暘猛地抬起了頭,覺得眼前什麼東西快速地一閃。
“嘭!”
正準備說話的林國暘又是聽到一記悶響略微滯後的傳來,整個人徹底懵逼。
直到赤道人飛撲出去後,一句罵聲才慢慢傳來:“我去你的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