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漢站在門口送走最後一批人,看著對面站著被牢牢捆住的二十多人和七顆人頭,表情古井無波。
二十多人大多都是中年人,年紀在三四十歲左右,還有兩人則是中年婦女。
這些人唯一的相同點,就是臉色慘白,嘴角都或多或少滲出血跡,面露惶恐,並且不時地偶爾在那幾顆人頭上瞥上一兩眼。
血淋淋的人頭放在透明袋子裡,血珠不停下滑,看起來就格外森然。
再加上,他們被困住,生死難料。
許漢能狠下心給出一億的天文數字把他們綁過來,說不敢殺他們,這句安慰的話連他們自己都不信。
許漢就坐在那裡,斜躺著,單手杵著下巴,也不說話,偶爾喝一口水。似是在等著什麼。
整個房間有一種陰森的氣息蔓延,溫度也隨著夜深降下去。
終於,到了某一個時間點,許漢才一伸懶腰,往房間裡面走去,睡了。似乎他並不害怕這些人對他半夜出逃。
許漢一覺,直接睡到了第二天早上十一點,這才緩緩起身,走出主臥慢悠悠地吃了早點。
這才推開門,表情絲毫沒有波動地望著外面走廊上等著的一長條人。
最靠近門口的,就是李奎淩與寧鑫,兩人的神色帶上些許的疲憊,似乎是一夜沒睡。
二人身旁站著一名身著紫袍的老者。
老者身旁,站著另一名身著紫袍的中年人,這人許漢也認識,正是周廣元。
一看到許漢,寧鑫便首先說:“許漢,這位是我們沙省武道協會的週會長,這位是湖省武道協會的會長,烈語會長。”
烈語滿臉溝壑,年紀很大,此時堆著笑臉說:“許小友,我可是早就聽聞了你的大名,只是之前一直在外,無緣一見,可不止許小友可方便請我進去一坐?”
許漢立刻變得有些熱情,裝傻地說:“烈會長,週會長,您二位怎麼站在外面,快裡面請。”
烈語和周廣元走了進來,李奎淩和寧鑫沒敢跟進。這兩人的神色,隱隱顯得有些緊張。
門關上後,李奎淩問:“寧長老,你說那許漢會撤銷懸賞令嗎?”
“這要是再掛幾天,絕對要亂套啊。”李奎淩滿臉憂色。
昨日下午跟著許漢救人時,功德積分賺得很爽,直到回來,他才發現,整個湖省都亂了套,許多家族乃至武道協會里深居簡出地許多長老,都紛紛跑了出來。
和許漢有千絲萬縷恩怨的家族之人,好像是成了一塊香餑餑一般,他們的卷宗,被翻了一次又一次,差點翻亂。
還有很多人,甚至被人在利誘之下錯抓,好在許漢的懸賞令上有言,抓住活人,懸賞的功德積分能多上一成,不然恐怕冤死的人數都不會少。
就連他的幾個親屬,都被人在暗中查了好幾遍,李奎淩當然不會覺得許漢這懸賞令發出來,還是好事。
寧鑫也是憂心忡忡地說:“這個是肯定的,周廣元會長和烈語會長都親自出面,應該沒什麼大問題才對。”
“你們湖省還好,畢竟許漢在這邊的牽扯甚少,我們沙省那邊,才真是亂得一塌糊塗。”
沙省中,和許漢結怨的勢力並不少,周家、陳家還有方家。
據目前為止,寧鑫都算不出來到底有多少勢力盯上了這幾家人,之所以到現在還沒爆發出來,反正,據他所知,就連京都和魔都的勢力都出動了,龐大的能量運作下,只是一夜時間,和這三個家族有關的人就一連失蹤了數百個。
……
進了房間,周廣元和烈語二人都掃了一眼被捆住之人,然後又快速地閃過去,許漢則是十分客套地給周廣元和烈語二人都倒了一杯茶水,才說:“週會長,烈會長,您二老怎麼有空來找我?這讓我有些受寵若驚啊!”
周廣元臉上滿是不信,心裡暗說你還受寵若驚個屁,你這模樣哪裡有受寵若驚的架勢?
嘴上卻說:“許漢,我和烈會長這次來,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希望你能夠把那懸賞令取消。”
“那方黔和林紅生也為他們的行為付出了代價,這些人也被你給找了出來。再加上方家的人也只是抓錯了人,並沒造成什麼傷害。”
“這一點小事,沒必要鬧得這麼大吧。”
烈語也勸說:“是啊,許漢小友,這種事其實你大可上報武道協會處理,真沒必要用這種極端的方式。你是不知道你那懸賞令發出來有多麻煩,反正昨天晚上,我們湖省武道協會的維穩隊,可到現在都還沒休息。”
在來的時候,烈語就和周廣元通了氣,也知道許漢這些功德積分從何而來,更是知道他是夢衍宗的世間行走,所以說話極為客氣,是在商量,而不是在命令。
烈語也不敢命令,這件事現在還只是在武道協會內部傳播,並沒有傳進時空秘境,否則,等到那些玄門中人反應過來,那亂了的套子,可就不止目前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