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拉微弱地點點頭,示意鄧布利多繼續說下去。
鄧布利多舉起那隻戴著皮手套的手,一下子把它扯了下去,露出那隻焦黑、無用的手,仔細端詳著,就像面對著一個非常有趣的古董。
“我的時間不多了......”
“什麼,你竟然現在才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赫拉很焦急地問,“還有誰知道這件事情,還有誰?”
“西弗勒斯也清楚。”
“可他為什麼一點都沒有告訴我。”
“抱歉,是我讓他這麼做的。”
“究竟是怎麼會變成這樣的,你不是說這影響不了什麼的嗎?”赫拉費解地問,他還記得鄧布利多之前說的時候是有多麼得輕描淡寫。
鄧布利多苦笑了一聲,“我......我做了傻事,誘惑太大了......沒有聽從你的建議......沒有剋制住......”
“什麼誘惑?”
鄧布利多沒有回答。
“你怎麼可以這樣,我們所有人——”赫拉怒氣衝衝地說,“我們所有人都把希望寄託在你的身上,難道你希望我們都去投靠伏地魔嗎?”
“我的時間不多了。”鄧布利多又重複了一遍。
“可你不能就這麼死掉,現在還需要你,無論是鳳凰社還是巫師界,沒有你,一切的抵抗都會變得蒼白無力。”赫拉麵色蒼白地說,他不敢想像鄧布利多死去後,鳳凰社和巫師界會變成什麼模樣。
“我知道,所以我不能這麼死掉。”
“那西弗勒斯怎麼說,他能治好你嗎?”赫拉語速很快地說。
“他只能遏制這樣的魔咒,他為我拖延了大概一年半的時間,眼下已經過去了大半年。”鄧布利多語氣輕鬆隨意,如同在陳述天氣預報——英格蘭的天氣總是一樣的——小雨、中雨、大雨、暴雨。
鄧布利多露出了微笑,他只剩下一年不到的時間了,這訊息對他來說似乎無足輕重。
“所以,你有什麼打算。”赫拉幾乎花費了兩分鐘才冷靜下來,他痛苦地望著眼前的老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他更清楚得知道——鄧布利多不會那這件事情開玩笑的。
“我非常幸運,非常幸運,有你在我身邊,赫拉。”
“如果你早點告訴我,也許我們還會有更多的辦法。”赫拉惱怒地說,“對了,復活石呢,他可以幫助你嗎?還有魔法石,它可以讓人長生不死......”
“沒用的,赫拉,尼克早早就看到了這一切,他有預言的天賦,但他什麼都不能說,因為他知道這改變不了任何事情。”鄧布利多輕緩地說,他的手輕輕扶住赫拉的脖頸,擦去他臉上的淚水。
“我知道這一天遲早會來的,”鄧布利多輕聲說,“人都是會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