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生們顯然都很激動地擠在告示前依次簽名,他們迫不及待地想要進行幻影移形的學習,那是多麼酷的一件事情!
哪怕他們不能在城堡裡幻影移形,可他們依舊在熱烈地議論要開的這門課,非常向往能夠隨意地消失和顯形。
這裡天裡,哈利都被要她講述幻影移形的六年級學生包圍著。畢竟他大概是為數不多擁有幻影移形體驗的學生了,無論是鄧布利多還是赫拉,都曾不止一次地帶他幻影移形過。所以,當哈利說幻影移形的感覺很不舒服時,湊在他身旁的學生都露出敬畏而不是失去興趣。晚上八點差十分,他們還在要求他回答細節問題,哈利只好謊稱要去圖書館還書,才抽身出來感到八層的校長辦公室。
赫拉早早就在辦公室等待著哈利了,燈亮著,歷任校長的肖像在相框裡輕輕打著鼾,他們自然是在裝睡。冥想盆又被擺在了桌上,赫拉雙手扶著盆沿,垂著頭望著冥想盆中銀色的液體。哈利不知道他在看什麼,但他沒有問。沒等哈利說話,赫拉就先開口了。
“我聽莫麗說,在聖誕節,你見過魔法部部長斯克林傑?”
“是,他對我不大滿意。”
“是啊,”赫拉嘆了口氣道,“他對我也不大滿意。我們儘量不要因痛苦而消沉,哈利,繼續奮鬥吧。”
哈利笑了。
“他要我告訴魔法界說魔法部乾得很出色。”
赫拉也笑了起來,這並不難以理解,斯克林傑畢竟才剛上任半年,相比較對抗伏地魔和他的食死徒,他要面臨的更加重要的問題顯然是坐穩他的位置,否則他又如何團結魔法界呢?
但顯然哈利是個正直的人,他只在乎是否符合他認知中的正義,很難理解其中的圈圈道道。赫拉想,這大概是因為鄧布利多想要讓哈利成為這樣的人,也只有這樣正義的人才能擔負起對抗伏地魔的責任。
赫拉挑了挑眉毛,微笑著說:“不只是斯克林傑,福吉還在位的時候......在任的最後那些天,拼命要保住職位,曾經想要見你,希望你能支援他——”
“在福吉去年幹了那一切之後?”哈利憤怒地問,“在烏姆裡奇之後?如果不是因為他,鄧布利多也不會被迫離開霍格沃茨,我們本可以把一切告訴他的,根本不用冒著那麼大的風險——鄧布利多也不會死了——”
“冷靜點,哈利,”赫拉擺了擺手,“事情已經過去了,我想再生氣也沒有什麼用處了,鄧布利多肯定不希望你一提到他的事情就失去理智。”
“我知道。”哈利憤怒地說。
“暑假的時候,福吉來找過我,我告訴過他不可能。但他離職後這個主意並沒有死。斯克林傑被任命後的幾個小時後我們見了一面,他要求我安排和你面談——”
“你拒絕了他?”哈利脫口而出,而後才意識到自己問了個蠢問題,“當然,否則我在假期就見到福吉了。”
“沒錯,我拒絕了他,”赫拉嘆了口氣說,“這還鬧上了《預言家日報》,我不知道你在姨夫姨媽家能否看到,但這不算什麼大事。事實上,我壓根沒有放在心上。但我關心的是,斯克林傑看樣子還是找上了你,他大概是透過返校申請表看到了你在陋居。”
“他指責我‘徹頭徹尾是鄧布利多的人,哪怕他已經不在了’。”
“真是沒想到他會這麼說。”赫拉皺了皺眉頭,斯克林傑起碼對待他的時候,還是比較好溝通的。最起碼他不會對赫拉說出這樣的話來。
“斯克林傑想知道你不在霍格沃茨的時候會去哪兒。”哈利說,“他認為你有一段時間離開了霍格沃茨,但他完全不知道你的蹤跡,我想這令他感到不安。”
“他想把鳳凰社收入囊中,但這是不可能的。”赫拉聳了聳肩輕鬆地說,“早在9月份他就提過這個事情,但是被我拒絕了。如果他真的能夠看透魔法部和食死徒之間的關係,我想他就不會這麼想了。”
“你是說魔法部中有食死徒?”哈利疑惑地問,隨後又點點頭,“也是,大馬爾福前段時間就被關進了阿茲卡班,因為他涉嫌勾結食死徒。這是我在報紙上看到的。”
“沒錯,”赫拉用手指敲了敲冥想盆的邊緣,“但我想我們應當繼續進去看看了,時間已經不早了,除非有別的什麼事——?”
“有的,赫拉。”哈利說,“是關於斯內普的——”
“我想我們之前已經說得夠多了,哈利。”赫拉嘆了口氣,“我沒辦法告訴你更多,但我必須得說,你沒必要把它放在心上,我認為這不是很重要。”
“不是很重要?”哈利不敢相信地說,“赫拉,你可能把一個食死徒放在城堡裡,而他們正密謀著什麼——”
“夠了,哈利,”赫拉粗暴地打斷了哈利的話,“我的回答沒有改變,但我不會跟你過多地解釋,這不是你應該知道的事情。”
“我也是這麼想的。”一個譏諷的聲音說,是菲尼亞斯,他還是忍不住睜開了眼睛。但赫拉並沒有理會他,天知道菲尼亞斯會不會嘴巴中又洩露出什麼訊息給哈利。
“現在,哈利,我們必須進入正題了。今晚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討論。”赫拉頓了頓,看著哈利還是那副氣不過的模樣,嚴肅地說,“這是鄧布利多的意思,他認為有必要讓你知道這些,你想要打敗黑魔王,你就必須足夠了解他,比他自己還要了解,否則你永遠都看不見他的弱點。”
哈利不服氣地坐在那裡,但聽到鄧布利多的名字時,他的身體還是不自覺地晃動了一下。
“我們今晚要看兩個回憶,它們都來之不易,我想為了收集它們,鄧布利多一定耗費了不少力氣。”赫拉雙手像是淘金者一樣旋轉著冥想盆,裡面的銀色記憶變成一道漩渦。
“鄧布利多並沒有留下多少關於裡德爾在霍格沃茨的記憶,我想是沒有幾個人願意談他,他們肯定很害怕。”赫拉緩緩地說。
哈利舉了舉手,示意他有話要講,赫拉停下話頭,給了他一個眼神,示意他說出來。
“為什麼他們連談論都不敢呢?那個時候,他應該還是湯姆·裡德爾,還沒有使用——那個可怕的名字,對吧?”
“沒錯,可只要你在魔法史課上仔細聽聽賓斯教授的內容,就可以知道,黑魔王在校那七年霍格沃茨發生過多起惡性事件,我有理由地懷疑他在上學的時候就籠絡了一群死心塌地的朋友,我這麼說是因為沒有更好的詞,但顯然我們之前已經講過,裡德爾無意對他們毫無感情。這幫人在城堡裡形成了一股黑暗勢力,成分複雜。哪怕是鄧布利多當時也沒有察覺,他只能隱約感覺到不對勁。”
“我想這也是為什麼鄧布利多會拒絕裡德爾的任教申請,他準是想在城堡裡繼續籠絡手下。”赫拉說著停下手,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繼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