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幫算是城南的一個大型幫派,三元坊設有分舵,堂口就在七里巷碼頭這邊,分舵中人也都是靠這個碼頭為生。
像這種靠著碼頭吃飯的幫派,太安城很多,但是做大的幫派就那幾家,青衣幫就是其中之一。
碼頭這邊專門有一塊區域被各個幫派的分舵佔據著,雜亂無章的開滿了堂口。
當穿著飛鷹服的餘乾囂張的站在在青衣幫堂口前的時候,引起一陣小騷亂。
來之前餘乾大概分析了一下雙方的社會地位。區區青衣幫分舵,自己目前的身份完全夠用。
想清楚這一點,餘乾的腰板挺的更直了。
扯虎皮做大旗這種事,他非常的有經驗。
大門外的多數普通幫眾畏畏縮縮的退到一邊,很快,就從裡屋風風火火的走出一位三十出頭穿著青衫的男子。
男子看著餘乾,雖然對方只是穿著大理寺外事人員的衣服,但是他也絲毫不敢怠慢,抱拳道。
“不知執事有何貴幹。”
“我要見你們堂口掌事的。”餘乾語調清晰。
“這...”
餘乾質問一聲,“怎麼?不行?”
見餘乾這麼硬氣囂張,男子側開身子,指著大門內,“大人裡面請。”
餘乾面無表情的負手走了進去。
堂口內部建設很是凌亂,各種違章建築亂搭亂蓋,帆布飄揚,不少幫眾來回其間。
他們全都穿著青衣,頭頂綁著青帶。
不少人視線好奇的看著大搖大擺的餘乾,大理寺的名聲在他們這種幫派人的眼中還是很臭的。
不知道餘乾想來幹嘛,只能更警惕的看著他。
餘乾看都沒看他們一眼,只是跟著領路的男子走著,最後來到中間那處最像樣的大廳裡,亦是青衣幫的議事廳。
餘乾剛走進去,一位蓄著絡腮鬍,穿著開衫青色馬甲,一身精壯的肌肉裸露在外的大漢就直勾勾的看著他。
大漢身側還站著一位手執白扇的青衫文人。
領路男子趕緊走上前附耳對大漢說了幾句,然後就退了出去。
“這位執事看著面生,想來是今年新進大理寺的吧。在下鮑大為,忝居青衣幫七里巷分舵舵主一職。
不知執事突然造訪,有失遠迎。還請恕罪。”大漢抱拳作揖。
文縐縐的話加上這做派跟他的形象怎麼看怎麼不搭。
“你這個罪,我怕是恕不了了。”餘乾很是認真的回道。
“......”
鮑大為和身邊的文士對視一眼,場面話都沒有,這就是來找茬的。
鮑大為心裡有些誹腹,他自然是認的餘乾這個人的。地契的事情是上頭吩咐下來,由他一手督辦的。
只是當時他調查過背景了,知道餘乾參加了大理寺的考試,也知道他平時刻苦。
在成績沒出來之前,為了以防萬一情況,他這才留下餘乾一命,沒敢強搶地契。
就是想等著結果出來,沒想到,還真他孃的考上了,這上哪說理去。
本想著,找個機會看看能不能化解這段誤會,地契之事,之後再徐徐圖之。
畢竟這餘乾只是新人,還沒轉正,自己青衣幫倒也不用太過擔心。而且性格偏弱,應當會好說話一些。
可是這眼下看著,哪有少年孱弱氣啊。
行事這麼張揚,派頭比自己還足。
“敢問執事,鮑某何罪之有?”鮑大為仔細的端詳著餘乾,看著他身上的青灰色飛鷹服,腦子飛快的轉動起來。
“鮑舵主不會是忘了我吧。”餘乾眯著雙眼,問著。
“鮑某確實之前未曾與執事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