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毅檢屍的速度很快,不到一刻鐘的功夫他就收起了工具,指著左邊那個屍體說道。
“一刀封喉。角度找的很準,精準的刺入頸部陽脈。按照餘乾剛才的說辭,對方是在黑夜之中行刺。
這種情況能找到這麼好的角度,說明是有一定的熟練度。”
紀成看著餘乾。
“我小時候跟隨祖父住鄉下,幫忙宰過不少豬,放過不少血。所以看起來比較熟悉。”餘乾解釋了一句。
紀成點了點頭,示意郭毅繼續。
郭毅指著右側的那個屍體,說道,“這位腹部雖然只有一處傷口,但很明顯是兩次穿刺傷造成的。”
餘乾歉然道,“我是先制服的他,然後審問。他可能有點嘴硬,我就多捅了一刀,不好意思啊。”
郭毅繼續說道,“死因是脖子扭斷。我剛才摸了一下,外表平整,只有水腫,內裡依然全部撕裂。傷口相當之絲滑。
這種迅猛利落的手法,沒有十來根脖子是養不出這種熟練度的。”
紀成再次看著餘乾。
餘乾有些赧然道,“...正如我剛才所說,我小時候在鄉下,宰過不少雞。殺雞之前需要扭斷脖子,所以可能會熟練了點。”
“雞脖...”郭毅沉吟著。
咋罵人呢,餘乾有些鬱悶。
“...跟人脖倒也不是沒有共通之處,合理。”郭毅繼續道。
“合理就行。”紀成點了點頭,意味深長的看了眼餘乾。“出了這麼大的事,你為何過了兩個多時辰才讓人來報案?”
“我怕打擾頭兒你休息。”餘乾一臉真誠。
紀成不由得多看了兩眼餘乾,起身來到屍體邊掃了一眼,“你的資料沒提到你修行過,但是手法確實利落。”
餘乾回道,“正如我剛才所說,我小時候在鄉下......”
“行了。”紀成直接擺手打斷,“你確定是青衣幫乾的?”
“我覺得是青衣幫找的。”餘乾點著頭,“我只跟他們有血仇。”
紀成眯著雙眼,看著餘乾,“殺人償命,害死你父親的當事人已經都死了。後面或許有別的人,我不能跟你保證。
只能說,殺手一事,我會徹查。刺殺到丁酉司執事身上,沒理由不追究的。”
餘乾深深的嘆了口氣,眼裡蘊著些許新鮮水花,“多謝頭兒體恤,在下感激不盡。”
他算是看出來了,這大理寺確實護短。
紀成又看著郭毅問道,“你怎麼看?”
“這兩名殺手其實配不上殺手這兩個字,是非武非術的白身。這種人太安城隨處可見,算不上什麼線索。”郭毅回道。
“不過,可以證明一點,就是僱傭這殺手的人對餘乾並不很瞭解。否則不會派這兩個粗通武藝的普通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