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餘乾一樣,心路歷程該走的,這些天她都走完了。如此冗長的前奏下來,她早已習慣了新娘這個身份。
之前幻想的極致緊張,在此刻直接一掃而光。有的只是坦然以及內心那種無與倫比的安心感。
餘乾起身,走到桌邊倒了兩杯清酒,李念香也跟了過去。
兩人在跳躍的燭火下相對而立,李念香終歸還是矮餘乾半個頭。
他稍稍低著頭將一杯酒遞給仰著下巴的她。
兩人胳膊纏繞而過,雙眼看著彼此,面帶笑意的將手中的清酒順入喉間。
合巹酒,長長久久。
將酒杯放下,李念香則是主動的拿起桌子上的剪刀,輕輕的剪下自己的一小縷髮絲,然後又剪下餘乾的一小縷。
將兩縷髮絲系在一起。
夫妻結髮,一世一生。
“啦,咱們這算是弄好了吧?”李念香甚至都很驕傲的舉起手中那繫好的髮絲。
她終究有著公主的性子,在一切塵埃落定之後,之前的忐忑害羞緊張一掃而光,屬於公主的從容自信又佔據了上風。
就這麼仰著好看的下巴,直勾勾的看著餘乾,傲嬌的緊。
餘乾半點不慣著她,伸手捏著對方的下巴,眯著眼,“你好像很囂張?”
“本宮從來都是這樣。”李念香眸子裡很是堅定。
“洞房你都不帶怕的?”餘乾不由得笑道。
李念香臉紅了。
在燭火下特別紅。
正常的姑娘肯定會害羞的閉上眼,做嬌羞狀。
但是李念香她堂堂大齊長公主,豈會如此?
她只是眼皮累,所以閉眼休息一會。
於是臉頰通紅,緊閉雙眼的李念香開始了倔強,“本宮成親前的考試全優,豈會怕這些?”
“可是我不懂唉、”餘乾開始裝純,“你等會會好好教我嘛?”
李念香的臉蛋更紅了,她終於睜開了眼睛,怒視著餘乾,“你...你...你豈能在這種環境下說這種話?”
餘乾右手一揮, 屋內的所有燭火便全都熄滅了,房間頓時陷入黑暗, 就餘下些許從外頭透進來的那些燭火的光亮。
黑夜裡, 就只剩下四粒反射著光芒的眸子在那對視。
“所以,這樣的環境就能說了?”餘乾如是問著, “或者,你是要到床上說去?”
黑夜極好的掩飾著李念香的緊張,她梗著脖子,只是囔囔著, “本宮考試全優,豈會怕這些。”
餘乾擼起了袖子, 正想立刻給對方點顏色瞧瞧, 眼神卻瞥了眼窗外、
“稍等一下。”
餘乾撂下這句話, 就立馬出門, 一個瞬身就來到了窗臺那邊。
祖鞍和石逹, 武城㥀, 以及那些丁酉司的年輕小夥們都撅著大腚在那扒牆根。
“他嗎的,老子的洞房豈是你們能聽的?”餘乾當時就怒極, 一陣拳風過去將眾人吹的七零八落的。
“就你們這些不入流的修為,趕緊滾, 不然等會我發飆了, 一個個的就別想走了、”
見餘乾發飆, 這些人頓時一鬨而散,不敢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