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客氣了。”李念香輕輕的福禮。
這李欽確實是沒來參加兩人的婚宴, 人被困在外地,沒來得及趕回來。這次邀約多半也是表達這種歉意。
“這位就是駙馬吧, 真是丰神俊朗, 年少有為。”李欽又看向餘乾, 笑道。
餘乾作揖道,“殿下客氣了,區區在下,何德何能。”
李欽又道,“駙馬客氣了,我可是聽母妃說過不少駙馬的好話,言語之間都是讚賞。多次讓我好好向駙馬學習的。”
“在下惶恐。”餘乾再次作揖。
“來來來, 快進來。”李欽也不再過多寒暄,只是盛請兩人進去。
走進庭院之中, 和往常有些許不一樣,那時候,兩人的身份地位擺在這, 總會有人上前寒暄問候的。
這次卻不然,多數是文人,他們都只是隨便的掃了餘乾兩人一眼, 一副並未放在心上的樣子,甚至帶著點俯視的味道。
文人多傲骨,總是自命不凡。
餘乾和李念香這種勳貴階層從來都是這些“一身傲骨”的文人的噴灑高地。
彷彿就是他們生來就是罵權貴,所謂的替黎民出頭。尤其是他們這些還正處在熱血階段的讀書人。
餘乾自然是難得搭理這些臭狗屁的文人,在他看來,有傲骨不關自己的事情,不惹自己就行。
“文安和駙馬莫要在意,這些讀書人性子可能是清冷了一些,但不算失了禮數的。”李欽歉意的解釋了一句。
李念香只是淺淺的笑著,點了下頭。餘乾婦唱夫隨。
景王將兩人帶到了宗室這邊的人群裡,然後就告辭離去。
餘乾和李念香就這麼站在一小堆宗室的年輕人中間,這些人自然和李念香都認識,也都由她招呼便是。
餘乾負責笑就完事了,對這些個權力邊緣的小年輕,他並沒有多大的認識慾望,只是將視線落在場地中間的李欽身上。
這位景王正在對著那些文人開始了他的演講。
“太后壽誕將至,南陽王派世子進京,一同前來的還有他們南陽文人,說是要和咱們太安城的有學之士交流一二。
遂本王今日藉著這談學論道的機會,想讓諸位士林學子瞭解這件事,又豈能讓南陽欺負我太安無人。”
李欽畢竟身份擺在這,所以話說的相當委婉,字裡行間並沒有對南陽有任何拱火之意。
但妙在妙在在這樣的場合,你把這件事用這種方式強調出來,這些個文人又豈能不知道具體深意。
論腸子多寡,世上沒有一個群體比得上這些讀書人。
而且又因為讀書人的身份能給他們最大的庇佑,他們可以不囿於身份,暢所欲言。
“南陽王狼子野心,臭名昭著。”
“太后壽誕,藩王不來,派個區區世子前來。心無大義,目無王法,亂臣也。”
“盤踞南陽不聽聖上天命,甚至公然掠奪周圍州郡,置黎民百姓於水火,賊子也。”
“區區蠻夷之地,妄想和我等論道,真小人得志也。”
眾人唇槍舌劍,頃刻之間便將南陽王貶低的一無所有。
景王只是微笑搖頭的聽著,最後見差不多了,便出聲道,“南陽王雖然無大道,但畢竟是我大齊藩王。
囿於視野,有些夜郎自大倒也情有可原,我等只需教那些南陽來的文人悻悻而歸便可,便是弘揚我大齊國風,望諸君能竭力相助。”
說完,李欽朝眾人深深作揖。
諸位文人趕忙惶恐稱不敢,並一一拍胸脯保證要那南陽文人有來無歸。
餘乾滿臉掛著趣味的看著人群之中的李欽,這個景王有點東西的。
白蓮花一朵怕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