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斯同亦是大笑起來,“小友的胸襟當真廣闊,不愧是能隨口而出驚世之句的大家。”
“小子惶恐,如何稱得上大家。”餘乾再次擺手道。
“你也無須過分謙遜。”一邊的褚崢接過話茬,“你現在的名頭在太安可算是響亮。一句安能摧眉折腰事權貴, 現如今所有學子爭相傳頌。”
餘乾當時就愣住了,他都早忘了這件事, 區區一句詩詞還能有後續?還是如此大的後續?
其實餘乾有一點還是不知道的,他來這個世界後就根本沒有關心過文學的事情,一心撲在修為實力上。
在如今這個大齊, 千年累積的科舉早已將絕大多數文人的思維給禁錮住了。所有人都在想著怎麼在科舉上交出滿意的答卷。
而這麼多屆的科舉下來,能玩的都玩了,已經死板固化的不成樣。
文壇早就沒有靈性了。
全是死記硬背之人, 尤其是詩詞一道,更是凋敝不堪,根本沒有讀書人會將心思放在詩詞之道上。
因為科舉考試根本不考。
所以這就陷入了一個死迴圈,就像之前張斯同就和餘乾說過,大齊已經沒有一個會做詩詞的文人了。
這也是張斯同聽見餘乾的一句詞就唸叨了這麼久的原因。
因為他在餘乾身上看到了靈性,看到了曙光,尤其是在現在這第二句之後,這種感覺更甚,這也是他在知道這件事之後,第一時間趕過來的原因。
也是餘乾因為隨口抄來的兩句經典古詩詞就能引起這麼大關注度的原因。
大齊詩壇不能再沒有餘乾了。
所以,我現在算是個詩人了?餘乾陷入了自我懷疑,不就兩句詞嘛?有這麼牛逼嗎?
這個世界的詩壇這麼菜雞的嘛?
我這算是被迫出名了?
餘乾哪裡能想到自己這隨口摟的兩句能引起這麼大的轟動來、
唉,不是很想出這種老套的風頭的說,一點逼格都沒有。
“讀聖賢書之人,安能摧眉折腰事權貴,感之嘆之。”張斯同一臉感慨之色的說著,“小友一句話,勝過老夫數十年的聖賢之書。”
餘乾心虛不已的趕緊擺手,“張博士莫要折煞小子。”
“小友,老夫今日還有一請。”張斯同一臉認真的看著餘乾,“不日將由一場詩會,是由國子監牽頭組織的。
老夫懇請小友出席。大齊文壇早已凋敝不堪,詩詞尤為甚之。現,太后七十壽誕將至,陛下命天下學子送賀詞。
國子監便想著趁此機會添一把柴火,如若能再次點燃起詩詞一道的路來,那老夫此生算是死而無憾了。”
“博士言重了,小子何德何能。”餘乾趕緊搖頭。
“小友若是不行,那老夫就找不出第二個了,還請小友答應老夫這個微薄的請求。”張斯同再次說道。
一邊的白行簡這時候說道,“不要辜負了張博士的一番好意,我到時候跟你一起去。”
餘乾只能抱拳答應下來,“那小子就冒昧了。”
張斯同很是欣喜的點了下頭,又交待了餘乾一些細節之後,便匆匆離去。
餘乾三人站在原地目送張斯同離開。
等人走後,褚崢問著白行簡,“餘乾這句話有這麼大的威力,讓張博士這麼激動?”
餘乾一臉懷疑的看著褚崢問出這樣的問題。剛才他不是還說的頭頭是道嘛?
見餘乾神色,褚崢解釋了一句,“剛才外人在場,我裝一裝,不能落了大理寺的面子。”
餘乾嘴角抽了兩下,這粗鄙的武夫,沒想到你堂堂寺卿都這麼沒文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