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江搖頭道, “賢侄能救得我們,我們一家已經感激不盡了,又如何會怪賢侄你呢。煙兒和賢侄的這份恩情,我們一定牢牢掛在心裡。”
餘乾笑道,“我把柳煙當姐姐,那柳伯父你們就是我的家人了,幫自己家人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伯父無須太過掛在心頭上。”
柳江倔強道,“一碼歸一碼。賢侄的恩情柳家世代難忘,以後但凡賢侄有事,任憑驅使。”
餘乾只能無奈的點頭應了下來。
柳江又小聲問道,“賢侄,在獄中的這些天我也算是想通了,按理說我們一家斬首的命運是基本無解的。
賢侄又是如何能幫到我們,讓吳尚書把我們放了。”
“我找了張相幫忙。”餘乾解釋了一句,“不過, 具體緣由伯父就不需要問了,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以後有機會再說便是。
總之,柳伯父你們算是沒事了。以後繼續安心的生活便是。”
柳江此刻心頭縱有千般疑問,也不好再問了,只是再次深深的朝餘乾稽首作揖。感念大恩。
很快,一行人就走出刑部大門。
重見天日的柳家人大多數都喜極而泣,前面候在那裡的柳煙陸行他們也立馬敢了過來。
看著眼眶紅紅的柳煙朝這邊走來,餘乾倒是能理解。這些天柳煙的壓力在此刻釋放,哭是能理解的。
但餘乾總覺得哪裡怪怪的,因為柳煙這看自己的眼神實在是和往常有很大的不同的,那心疼和柔意讓餘乾有些膽戰心驚。
太有殺傷力了。
不過他暫時把這些疑惑壓在心裡,側開身子,指著柳江對柳煙道,“姐姐,幸不辱命。”
柳煙的眼淚就徹底不爭氣的流了下來,她暫時沒急著心疼受盡“折辱”的弟弟,畢竟場合不太對。
她只是先跟朝著柳江走去。叔侄二人互訴喜悅。
對柳煙來講,柳江不是她親生父親,卻更甚親生父親。這種濃厚的親情餘乾自然明白,後撤一些,將空間徹底讓給柳家人。
來到陸行身邊的時候,餘乾瞧著對方那一臉汙漬的樣子,不由得更是疑惑了。
這是在搞什麼?自己進去一趟,外面發生了什麼,總覺得有自己不知道的情況。
“陸行你小子搞什麼?被人打了?”餘乾問了一句。
“沒有頭兒。”陸行趕緊搖頭,解釋道,“我這是替柳醫師開心,高興的。”
餘乾一臉懷疑的看著對方,“你小子來真的?沒什麼隱瞞我的吧?是不是又揹著我搞什麼?”
“沒有,沒有,不敢。”陸行趕緊擺手。
這種事當然不能現在從自己的嘴裡說出來,等之後餘乾在柳煙那裡享受到了回報,到時候念自己的好才是最佳回報。
現在要是自己說了,那回報率肯定大打折扣,說不定以餘乾的脾氣可能直接對自己一頓胖揍。這就血虧了。
他陸行多精明,算盤打的叮噹響。
為了不露餡,他剛才還特地求爺爺告奶奶的讓柳煙和夏聽雪兩人暫時先三緘其口,以免傷到了餘乾的自尊心。
於是餘乾又把視線看向夏聽雪,後者只是搖了搖頭,到最後,她竟然也相信了一些陸行的鬼扯,怕在這說,真傷到了餘乾的自尊心。
餘乾見問不出什麼,只能暫時作罷,只是瞪了眼陸行,然後就看著柳煙那邊。
叔侄二人也並未多說什麼,這裡畢竟不是說話的地方,只是一起朝著餘乾這邊走來。
然後餘乾就又打了個寒顫,因為柳煙這眼神實在是太猛了,他從未看見柳煙能帶這麼猛的眼神看自己。
可是這眼神裡透露出來的憐愛算是幾個意思?
難道是因為自己幫了她就激發起母愛了?
餘乾突然就看不懂了。
“伯父,柳姐姐,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在這逗留也不方便。你們就先回去好好拾掇一下。
之後,若是有空,我再去府上拜訪就是。”餘乾先聲奪人的說了一句。
柳江沉吟道,“那就依賢侄的意思,我們就先回府了,到時候再請賢侄來,再表示我們柳家全體上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