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者只是搖了搖頭,又忍不住的拿起腰間的酒壺喝了一大口後繼續道,“不過按理說,這樣品級的大陣非一般實力的陣法師能支撐起來的。
要想執行起這樣的大陣, 少說三品煉虛級別的陣法師引陣才行。”
“陣法師,還要煉虛實力?”白行簡面色凝重,“這樣的大能不多吧?”
“何止不多。”程澤搖頭道,“天下間屈指可數。陣法本就難學,需要耗費極大的精力,正常來講,很少有餘力再投入到修煉之中。
就比如我們太安城的護城大陣,就是當年清塵道長一手佈下並引陣的。”
“清塵道長的名頭我倒是聽過,是大齊當年第一的陣法大師,聽說他當年半隻腳踏入了二品境界。當時都說,若是清塵道長一心修煉,有望一品大道。”白行簡深深的感嘆了一句,而後繼續問道。
“所以你的意思是這座陣法也要清塵道長這般實力的修士才能引陣?”
“這倒不是。”程澤搖頭解釋道,“這陣法雖然也龐雜繁大,但是根本比不得護城大陣。但儘管如此,這能引陣之人也是天下少有的大能。”
聽著程澤如此篤定的解釋,白行簡的眉頭又稍稍皺在一起,這件事的危險程度隨著推進明顯是不停的拔高了。
他總有種不好的預感。
這時,餘乾作揖問道,“程屬官,我之前聽白少卿說過,血凝珠煉製的陣腳一般來講都是殺陣,魔陣才是。這個卻為何又是困陣?”
程澤搖著頭,“這也正是我疑惑的一點,按理說這血凝珠煉製的基本都是殺陣,但是這佈陣手法我又敢斷定是困陣。如此違背常理的佈陣手法我也未曾聽過。實屬難用常理猜測這佈陣之人的險惡用心。”
“一切還是等事情再明朗一些。咱們繼續推進,先把這個北城區所有陣腳都找出來,再做決策。”白行簡最後說了一句。
所有人便都紛紛點頭,先行離開這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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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齊,內城,一處宏偉低奢的府邸。
院子深處的一間書房之中,一位紫袍中年男子正站在神龕前焚香。
窗戶是開著的,外頭便是花園,清風裹挾著花香吹落進來,將屋子暈的分外清新。
這時,房門被人輕輕的推開,李管家走了進來。
見紫袍男子還在闔目上香,沒急著打擾對方,而是束手站在側邊。
稍頃,男子上香完畢,這才轉身看著李管家,淡淡問著,“何事。”
李管家道,“先生,方才監陣之人發現北城區的定陣處有異常波動。”
紫袍男子走到茶几邊上坐下,頷首問道,“可查清楚了。”
李管家搖著頭,“那裡正在清坊檢查,人進不去,不知道里面的情況。”
紫袍男頓了一下,手指輕輕的叩擊著桌面,“是突然清坊的嘛?”
“不是。”李管家解釋道,“最近北城區一直處在有序的清坊行動之中,今天只是輪到了定陣的那個坊。”
“具體講吓什麼波動。”男子又問道。
李管家解釋道,“就一閃而逝,也不知道是感應錯誤,還是遭人窺伺。時間極短,不好直接下結論。只能說大機率是感應錯誤。”
“欽天監那邊怎麼說?”紫袍又問了一句。
“只知道秘密的調了一撥人出去,不知道做什麼去。”李管家回道,“不過有一點奇怪的就是,程屬官最近甚少在欽天監露面。
按照先生之前的吩咐,一直都有對欽天監的那幾個陣法大師進行監控。這段時間,那位程屬官基本不在欽天監這邊。”
“大理寺那邊我記得你上次和我說過,白少卿這段時間也經常不在是吧。”紫袍男子眯眼問道。
“是的。”李管家點著頭,“最近太安並沒有什麼大案要案,按理說這位白少卿不可能這麼經常性的不在。
當然,無論是白少卿亦或是程屬官,我們都不好妄下結論,畢竟我們的眼線所能知道的資訊非常有限。”
“倒是希望他們能早些察覺到。”紫袍輕輕一笑,繼而道,“大理寺絕非善茬,估計早都察覺到陣法一事了。那個波動也不能排除他們已經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