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顧清遠平時一副看開了的樣子,但是這麼多年下來心裡的苦只有他自己知道。
“還是多虧了你的聖藥,要不是你的聖藥,老夫怕是無法走出這最後一步了。”顧清遠一臉認真的朝餘乾道著謝。
“顧老,你這說的哪裡話,你對我恩重如山,區區一粒丹藥算什麼。”餘乾趕緊擺手,然後他像是想到了什麼、
這聖藥的副作用沒人比他更清楚,所以這顧清遠....
於是餘乾一臉古怪的看著顧清遠,也不知道老人家一把歲數了,還衝的動不。
要不是紀成在這,餘乾指不定就問了,現在就算了,一把年紀了,別讓他社死。
“顧老,你這褲腿上的這麼多白色汙漬是什麼?”紀成指著顧清遠的褲管說道。
顧清遠低頭看去,臉不紅心不跳的回道,“沒什麼,許是碰到了什麼油漆了。”
確實,因為周圍的光線比較刺眼,所以這凝固之後的白色液體也不那顯眼,瞧著確實像是油漆之類的。
紀成也不疑有他,直接略過這個,唯有餘乾在一邊憋笑憋的臉色通紅。
不愧是七十多歲的老人家,心理素質就是強悍。
“顧老,為了慶賀你和頭兒成功突破,咱們喝點吧。”餘乾強行收斂起自己的笑意,直接從儲物手鐲裡拿出三壇酒出來。
“也行,倒是好久沒和紀小子喝酒了。”顧清遠爽朗笑道。
紀成也爽朗的笑了起來。
三人直接席地而坐,一人開啟一罈酒在那喝了起來。
飲了一口之後,顧清遠看了看眼前的紀成和餘乾感慨道,“說來也是緣分,這二十年來,老夫最對眼的就是你們兩人了。
而餘乾進大理寺之後更是先在你紀成手下待著,你說這有沒有點像褚公一直掛在嘴邊的傳承兩個字。”
“像。”餘乾和紀成同時笑著回了一句,然後又同時道,“能得到顧老的教誨,終身受用。”
“紀小子你倒是還好,我也只是帶過你。但是餘乾不一樣,連他大婚我都是正兒八經的當他長輩。
論這點,我倒是跟餘乾更親。這小子雖然鬼頭油滑了點,但至少品性還在,老夫甚慰。”顧清遠再次感慨說道。
餘乾和紀成對視一眼,有些莞爾,前者更是笑著將屁股挪過去一些,問道,“顧老,那你可有什麼家底。
家底多的話,我考慮接下來一直孝敬您老人家,多年以後好處我也能多分一些不是。”
“滾蛋。”顧清遠哪裡聽不出來餘乾那話裡的言外之意,直接笑罵道,“老夫現在破了四品,長命百歲那是正常。
狀態好些多活數十年,你小子就慢慢等著去吧。”
“巴不得,巴不得。還想著你老人家多教我幾年。”餘乾笑道。
顧清遠又抿了一口,嘆息一聲,繼續道,“本來以老夫的身體情況,早該退下去去長老院享福去了。
可是不甘心吶,就想著一直能多做些什麼。現在破境了,反而看開了。一把骨頭了再佔著位置也確實不合適。
等回去,就和褚公說一聲,再幹個一兩年就退了,到時候,紀小子你來接我的班。”
紀成卻沉默下來,一時間猶豫在那,不知道該如何應答。
“行了,多少年了,一件破事還沒想通?”顧清遠罵道,“你真打算在你那丁酉司幹一輩子的司長不成?
我話擺在這,我這位置我只同意你來接,你要是不接,那老夫就在這幹到死,你自己看著辦吧。”
紀成臉色一僵,最後無奈笑著,“顧老你這不是不講道理嘛。”
“你第一天認識我?”
“行吧,聽你的。”紀成還是應了下來。
顧清遠的表情這才舒緩下來,然後視線瞥向右側,只見公孫嫣的竹屋此刻開始隱隱的透出凜冽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