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人走進來將戊部的情況悉數告知。紀成一上任就帶著戊部全體執事去圍了刑部的外圍。
褚崢只是靜靜的聽著,最後只是說了一句,“知道了,之後刑部若來人溝通就按程式走吧。不過最近大理寺繁忙,讓刑部的人多理解一下。
至於戊部那邊,這幾天就把他們轄區的案件多協調給其他部。最後,寺內通報一次紀成的擅自行為。”
“是。”來人領命退下。
褚崢端起桌上的一個燭臺,轉身到屋內後側位置,這是一面樸舊的青色牆壁。
褚崢在一處隱蔽的位置輕輕叩擊兩下,牆上一道暗門徐徐開啟。褚崢拿著燭臺就走進這門後的黑暗中去。
這是一條十分幽深的向下階梯,階梯彎折盤旋,兩側牆壁滲著水珠,長著青苔,很是潮溼。
褚崢就這麼一直往下走去,手中的燭火輕輕搖晃,成為這黑暗中的唯一亮源、
小一會之後,褚崢才走到階梯底部,底下倒也透亮,點著不少燭火。褚崢將手中的燭臺放在地上,然後步入這個不大不小的空間中。
這裡是一處洞府的模樣,除了兩側的燭火,這裡再無其他任何裝飾,裸露的岩石牆壁都是未經任何粉飾的。
只有正中間擺著一個蒲團,上面盤膝枯坐著一位閉目的乾瘦老人。
老人穿著一件簡單的麻衣,頭上的白髮乾枯凌亂的披著,神態掛滿了歲月遺留下來的痕跡,但是那張臉倒顯的年輕,半點老態沒有,反而紅潤異常。
老人聽見褚崢下來的動靜,睜開眼睛,看著對方,卻並未言語。
“見過柯長老。”褚崢朝老人拱手作揖,言語態度都透露著尊敬。
很明顯,眼前這位老人地位不俗,而事實也正是如此。
老人姓柯名鎮邦,是大理寺長老院的大長老,五十年前的甲部部長,後來一心求道,入了長老院專心修行。
三十年前,修為到三品巔峰,便在此處閉關。枯坐五年,入二品天人境。成為大理寺當世唯一二品天人境界。
是大理寺的定海神針。
此後二十五年便繼續枯坐此地尋求大道,除了偶爾外出雲遊,或者大理寺的關鍵大事,否則從不出關。
“坐。”柯鎮邦指著自己對面的那個蒲團說著。
許是經年不怎麼說話,聲音此刻聽著像是拉鋸一樣的摩擦出來的沙啞。
褚崢盤膝坐下。
“什麼事。”柯鎮邦再次問著。
“寺裡出了個天賦驚絕的年輕人。”褚崢說著。
“比上次說的那位九寸丹海的年輕人還要好?”
“我說的就是他,餘乾。”
於是,柯鎮邦眼神不善的看著褚崢,覺得對方來找自己尋開心。這種事用你跟我說兩遍?
“他現在四品巔峰修為了。”褚崢繼續道。
柯鎮邦表情一頓,而後陷入回憶,“我記得上次你說過他是六品境?多久來著?”
“一個多月前。”褚崢繼續回道。
“你莫不是在唬我?”柯鎮邦一臉懷疑的看著褚崢。
“事實正是如此,他在玄境有奇遇。”褚崢回道,“他現年不足二十歲,已然是四品巔峰境。”
柯鎮邦再次頓了下來,而後問道,“你想把他當做寺卿來培養。”
“是,也不是。”褚崢回道,“我倒是不希望他外事纏身,希望他能繼續尋求大道成為大理寺的頂樑柱。
但是也希望他能接班,他對大理寺的歸屬感還差點,需要這些實權職位的歷練。
我這一輩的人能入二品天人境的可以說是沒有了。年輕一輩中有這樣天賦的也不多,白行簡勉強算一個。
剩下的最大可能就是餘乾了。以他的天賦,我相信完全可以接替您老的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