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
“在外面的甲字院。”
紀成不再問了,正欲往外走去的時候,一位穿著緋紅色官袍的中年男子正匆匆朝這邊走來。
旁邊刑部的人見到這位男子,紛紛喊到楊大人。
這位楊大人一走進來,就看見地上的兩具屍體,以及這血淋淋的畫面,臉色當時就變的鐵青的看著紀成,怒道。
“你們大理寺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在刑部公然行兇,來啊,把這些大理寺的人給我拿下,等明日陛下候審!”
紀成理都不理周圍蠢蠢欲動的人,只是看著這位楊大人,問道,“你便是今晚負責值守的人?”
“放肆...”
白芒閃過,又是一刀,又是一顆好大的頭顱咕嚕嚕的滾到地上。
這位楊大人話甚至都還沒說幾句,就直接被紀成又一刀斬了,身上緋紅色的官袍給鮮血浸泡的更是顯眼,身軀直接轟然倒塌。
“此人失察之罪,與反賊有染,故意放反賊離去,當斬。”
紀成淡淡的說了這句話,然後就拖著猩紅的大刀往外走去。
圍觀的人全被紀成嚇到了,紛紛讓開一條通路來。身後的五位司長,帶著那具傀儡朱宸跟在紀成的身後往外走去。
周圍鴉雀無聲,無人敢攔,無人再敢站出來指責,任由大理寺的人進來囂張的殺人,然後囂張的離去。
這時,一位犯人就從朱宸那間對面的牢房的陰暗角落中走了出來,面無表情的看著外面的場景。
而後他雙手掐訣,一道微不可見的飛訊沒入牢牆,直接穿出整個刑部大牢,飛到了離刑部兩條街道的一處民居里。
裡面的一位尋常百姓裝扮的男子接到飛訊後,拿出一面碧綠色的鏡子出來。用特製的符筆在鏡面上寫下一行字。
朱宸已從大牢憑空消失,不知何人所為,大理寺因朱宸逃離,使生死令,在刑部大牢大開殺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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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內,壽宴大殿之上,該走的繁雜流程已經走完了,此刻李洵正在那聲音朗朗的對眾人說著。
“......朕方才聽張博士說,不少國子監的學子以及文官們都為太后寫了賀詞,朕便特地空出這段時間,容大家細細說與太后聽。”
高坐在主位之上的李太后,表情一如既往的掛著淺笑,視線在這底下文武百官之中來回逡巡。
早年間,這位太后的雷厲手段底下也只有少數老官知道,那些年輕的官員只是聽說過,但未見過。
此刻,見太后這般慈祥的樣子,倒也都沒有太大的敬畏之心,紛紛起身獻賀詞。
餘乾這次卻是沒有半點獻賀詞的心思,他之前準備過一首,但是現在不打算說。今晚很可能發生事情。
要是說了,怕是不好脫身,就一直保持沉默的在那聽著其他的文人吹捧太后。
就在這時,巫汐懷裡的玉佩微微發燙,方才由深巷靈境傳出的那道訊息就傳到她這。
“朱宸跑了。”在收到資訊的第一時間,巫汐便壓低聲音的對餘乾說著。
後者眯著雙眼,視線收了回來,肅然問著,“怎麼跑的。”
“沒說原因,就是大機率憑空消失的。”巫汐神色肅然,“能做到這種地步的,絕非尋常修士。”
說完,巫汐將懷裡的那塊玉佩掏出來遞給餘乾,說著,“城內和城外都有眼睛,南陽這一撥人不可能悄無聲息的離開。
一旦發現行跡都會傳達到這個玉佩裡。”
“我明白了、”餘乾接過玉佩,笑道,“我現在得離開了。幫我兜著點。另外這件事到底還是多謝了。”
巫汐遲疑一下,最後還是小聲的提醒著,“小心一些,雖然我不知道你找的什麼幫手,但還是小心一些。
尤其是解救朱宸的人絕非簡單的修士。
若真事不可為,可以適當的後延,沒必要死磕。
活著,才有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