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古力苦笑一聲,“大人有所不知,秘術雖多,但那也是建立在有生機的基礎之上,現在朱辰的生機已經徹底沒有。
現在若說有一線迴天機會,那也只有請蠱王立刻相救了。但是南疆距此甚遠,趕回去也錯過了最佳的時機。
到時候就算蠱王出手也必不可能救回來,除非是把朱辰用煉屍的方式把他魂魄再安放進去。
但南陽王必然接受不了,因為那樣的話,朱辰也不算人了,生前的記憶都保留不了多少,更不算人族了。繼承不了大統。南陽也沒人會服這樣的繼承人。
真煉成屍,那也不算是朱辰了,是怪物。”
黑霧人的表情徹底陰鬱下來,這段時間,他在南陽可以說是吃好的喝好的,這南陽王很識趣,不停的給他提供血食,讓他能安心的追求大道。
現在卻告訴他,南陽王的唯一兒子沒救了,就算硬搞也是天下人都不待見的怪物。真要成了煉屍,那他南陽王就是天下人的笑話了。
煉屍這個法子本就是最下三濫的手段。
以南陽王的驕傲必然不可能同意這樣的事。
對人族來講,是根本不能接受的,還不如一死了之。
雖說,南陽王怪不到他頭上,也不敢怪到他頭上。但是作為大修士,他是要面子的。這點小事都辦不好確實說不過去。
不過事到如今也沒有辦法了,他沉聲道。
“先回南陽再說,方才的打鬥動靜太大,太安城那邊的勢力馬上要過來了。白馬寺的老禿驢還在盯著我,必須先走了。
行兇者的行蹤我現在也追跡不到了,不能在這多逗留。”
“是。”阿古力頷首,然後一手提著杜如寒,一手提著朱辰的屍體,心情沉重的跟黑霧人一起沖天而起,朝南陽方向疾馳而去。
阿古力此刻的心情極度不爽,南陽這邊折損了兩位三品大修士不說,連南陽少主都隕落了。
這趟簡直就是血虧。
方才的罪魁禍首黑衣劍修必定要查出來,傾盡南陽和南疆之力也要將其挫骨揚灰!否則根本交待不了。
不過,那些兇手各個不簡單,且不說白蓮教的聖母,那殺人的神秘劍修現在是半點頭緒沒有。這麼強大的劍修背後會不會有更強大的勢力?
想起這些,阿古力就有些頭疼。頭疼欲裂。
甚至都在荒唐的想著,當初驕傲的南陽王為了血統的唯一性最後只留下了朱辰一個,也不知道以他現在的歲數還能不能再生養一個出來。
而且也不知道南陽王知道這件事後會有什麼反應,和大齊又打算如何相處。站在南疆的立場上,站在和南陽暗中合作的南疆立場上。
作為百越族人的領袖者之一,他阿古力必須要考慮到之後因為朱辰被人斬了這件事而帶來的種種變化。
旁邊的空如目送這黑霧人和阿古力的離去,最後雙手合十,整個人化作虛無消失在原地。
過了一小會,天邊左側和右側同時飛來兩道身影。
先到的是褚崢,他剛才給隴左隴右軍傳完命令之後便第一時間折返回太安,才飛過一半的路程就發現這邊有激烈的戰鬥,這才第一時間趕了過來。
餘乾他們剛才的戰鬥可以說是在極短時間內解決,所以哪怕褚崢以最快的速度趕來過,戰鬥也已經結束了。
看著這邊空蕩蕩的慘景,褚崢臉色極為凝重。他還未來得及細查,右側的那道人影就已經飛掠而至。
是一位年過六旬,披著甲胃,精神矍鑠的老人。尤其是那雙眼睛,比鷹眼還要銳利,等閒之人根本不敢直視的那種。
他的背上揹著一副黑色長弓,腰間懸掛的箭壺裡放著十來支散發綠芒的箭失。
“衛將軍。”褚崢朝對方抱了下拳,頷首示意。
後者亦是點了下頭,打了聲招呼。
兩人是故交,這位衛將軍是隴右軍中唯一的一位大神箭師。一身修為只比褚崢稍遜一籌。
大神箭師極度稀缺,隴右隴左兩軍加起來就兩位,每一位都是定海神針的存在。箭下不知道有多少修士的亡魂。
剛才朱蠶和蔣烈不敢冒然衝關的原因就是怕有大神箭師在值守,這要是被來上一箭,以他們的修為也都阻擋不住,不死也得脫層皮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