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煜的名聲在南陽已然昌盛到一種可怖的境界,境內百姓無一不推崇朱煜。平頭百姓更是不少人在家中給朱煜立長生牌。
這些年,朱煜鎮守南陽,勵精圖治之下,為南陽帶來史無前例的安定和繁榮。
這裡的子民早已不知大齊天子為何,只知道南陽王朱煜。
朱煜同樣身披黑甲,他不高,也並不霸氣。嘴角淺淺的掛著溫和,沒帶頭盔,頭髮用一根簡單的木簪彆著。
視線同樣溫和的看著底下的眾位將領。
“前些天世子去了趟太安,遭到了刺殺,受了致命的重傷,目前在一位二品天人那邊接受救治。大家無需過分擔心世子的安危。”
朱煜聲音清朗的先是說了這麼一句。底下的所有將領全都視線堅定的望著朱煜。前者繼續道,
“半年前,區區幽、並二州就有著將近三十位的所謂諸侯。本王攜雷霆之勢將二州凝一,自此,南陽、幽、並三州自成一體。民生共享。”
“半年過去了,現在在大齊其他很多諸侯的眼裡,七十萬南陽將士雖然勇勐,但是內亂橫生。
這才讓區區金州陳拓就敢帶兵陳列在幷州邊境,本王且問你們,是也不是。”
無人回答,整個場地除了篝火裡木材爆裂的噼啪聲,無任何一絲其它雜音。
朱煜掃視了一眼眾位將領,說道:“丁波何在。”
“末將在!”一位四十來歲的將領抱拳出列。
朱煜走下木臺,踱步到丁波身側,開口道:“你統領的風字營多少人。”
丁波聲音洪亮的回道:“回王爺,五千二百三十六人。”
朱煜抽出腰間長刀,雙手握住刀柄,火光在白皙的刀刃上跳躍著。朱煜面無表情的將刀揮舞過去。
好大一顆頭顱從丁波項上飛了出去。
丁波健壯的身軀轟然倒地,鮮血不斷從斷頭處噴湧而出。
朱煜將長刀插在地上,雙腳撐開,雙手交疊放在劍柄端部。
腳下的泥土已經被鮮血浸溼。他的臉上一半血跡,一半黑暗。
“丁波,原南陽甲字軍風字營副將。”朱煜神色依舊平靜的徐徐道著:“半年前,幽州昌郡一戰,斬獲敵將三名。戰功赫赫。吞併幽州後,風字營擴編兩千人。丁波升風字營主將。”
“南陽軍軍規第五條,無功不得升遷,無過不得左遷。風字營兩位千夫長因為是幽州人士,丁波便將二人降為百夫長,擢親信頂替。
南陽軍規第三十八條,入南陽軍便一視同仁,無來歷,出身之別。丁波觸犯兩條,按軍規當斬。”
深秋的晚風有些蕭瑟,場地上飄蕩著朱煜的聲音。有些溫吞,有些寒意。
“風字營副將何在。”
“末將在。”一位三十多的將領站了出來,臉色有些慘白。
朱煜看著他,問道:“你叫什麼。”
“末將左偉。”
“今日起左偉暫領風字營。”
朱煜絲毫不提風字營千夫長之事,南陽軍多年來都是實行將領問責制度。風字營千夫長是丁波所提拔。出了錯,丁波抗。這兩人在成為千夫長的那一刻便不問從前功過,一切清零。只論今後是非。
“末將領命。”左偉喜憂參半的退了回去。
“孫謀定何在。”
“末將在。”又一位將領被朱煜點到名字,忐忑的走到朱煜身側。
朱煜澹澹的看了他一眼:“孫謀定,幷州人士。原寧郡昌寧伯麾下將領。現南陽丙字軍驍騎營主將。駐紮幷州寧郡。一年內,發生十起士兵姦淫民女事件。”
“末將管教無方,懇請王爺恕罪。”孫謀定俯首跪地,不敢看朱煜一眼。
“南陽軍規第一條,凡無故擾民者,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