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朱煜便直接離去,不再多加逗留。一路走出殿外,然後帶著朱辰下山去了。到了山腳之下,把朱辰安頓在自己的馬車之上後,後者便悠悠的醒轉過來。
馬車由阿古力親自施術法驅使,風馳電掣的疾馳在大道上,車內卻僅僅稍稍的搖晃著。
朱煜一臉平靜的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朱辰,看著對方煥然一新的軀體有些陌生。
朱辰使勁的甩了甩腦袋,頭腦裡面像是千萬根針扎一般的疼痛,他抱著腦袋臉上十分痛苦的樣子。
最終記憶洶湧澎湃而至,這才一臉虛弱之色的睜開眼睛。抹了下滿頭的汗水,朱辰看著近在遲尺的父親。
他趕緊作揖行禮,問道,“父王,你怎會在此,此處是何處?”
朱辰有些迷茫,他現在的記憶還停留那晚在太安城外的荒野之上,只記得那位白蓮教的聖母突然對自己出手,之後的事情就完全不清楚了。
朱煜又看了一會自己的兒子,隨後聲音不疾不徐的解釋了起來。
馬車依舊在穩健的朝南陽方向疾馳而去,車廂內,朱煜的聲音彷若一道道驚雷一樣的在朱辰耳畔炸裂。
饒是後者心性上乘,此刻也不免一臉難以置信加恍忽之色。
若非眼前這人確確切切是自己的父親,他怕是會以為是瘋子的天方夜譚。
朱辰眼中的迷茫之色掛了足足將近一個時辰的時間,最後才慢慢的恢復過來,然後開始細細的查探起自己的身體。
很快他的整張臉就再次陰沉下來,自己身體的情況自己清楚。披著人族外衣的靈蠱。
這直接讓他的三觀徹底崩塌下來,猶如天塌一般的壓的他喘不過氣來。
沒經歷過這種事的人根本體會不到這種心情,這是一種比絕望還可怕的體驗。一覺醒來發現自己成了靈蠱之軀。
“父親,是誰殺的我。”良久,朱辰問了一句。
朱煜澹澹的解釋了一句,“不知道,兇手還未查出來,唯一知道的便是白蓮教的那位聖母以及青丘天狐一族的一位三品修為的長老。
殺你那人是個劍修。目前不知道是誰。”
“父親,那我現在。”朱辰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這一刻也顧不得千般疑惑,只是遲疑的看著自己的父親。
知子莫若父,朱煜自然知道朱辰在想什麼。無非就是他現在不是人族之軀,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都不知道還能不能算是南陽世子。
朱煜早已想通了這一點,他只是繼續澹澹的說道,“此事天底下就四個人知道,不傳外耳,沒人會知道這點。
南陽現在不能少世子,區區靈蠱之軀罷了。無礙大業。”
朱辰臉色不停的變幻,最後重重的點了下頭,“我明白了。父親請把這些天的局勢同我說一下吧。”
車廂內又徐徐的迴響著朱煜那沉穩的聲線,朱辰一臉認真的聽著。
從甦醒之後到現在短短的時間裡他就開始慢慢適應這一切,前二十多年的歷練和沉澱讓其心智半點不遜色於那些老成之輩。
待一切瞭解清楚後,車廂陷入了短暫的沉默。朱辰靜靜的看著窗外,大腦飛速的運轉在吸納這些訊息。
“父親,我不宜露面吧,我們南陽陳兵的理由是我,若是讓人知道我現在真的還活著,便師出無名。”良久,朱辰問了一句。
“無妨,而且你必須露面。”朱煜說道,“李成化率領一萬陌刀軍在飛雲城那邊,你也帶上一萬南陽軍的精銳過去那邊一趟吧。”
“父親是想讓我跟李成化打上一戰嘛。”朱辰問道。
“嗯。”朱煜徐徐說道,“李成化既然能在陌刀軍中坐上衛夫長的位置了,那就足以證明他的能力,你去試試,也算是一場歷練。”
“兒臣不一定有把握取勝。”朱辰相當有自知之明的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