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朱辰踟躇,餘乾繼續說道,“請殿下起誓,否則就恕在下無能相救了。”
“餘司長是否也起誓?”朱辰看著這邪氣滿布的卷軸,神魂都被帶的季動起來。他知道,這是個很好品質的卷軸。
用神魂起誓,那以自己的微末實力就肯定不能違背。所以他就忍不住想問問餘乾是否也起誓,否則自己就太被動了。
餘乾眯眼,看著朱辰臉上再次掛上了澹澹的神情,語氣更是澹然的說道,“是殿下你在求助於我,與我何干?”
朱辰灑然一笑,也不再過多詢問,直接按照餘乾要求的方式起誓。二人方才所有的交談僅限於自己知道。
等朱辰起誓完畢,其神府之中激射出微末一縷神魂之力沒入卷軸之中。
餘乾很是滿意的收起卷軸,笑道,“殿下放心,我回去就苦思冥想醫治之術,還請殿下耐心等候。”
“有勞餘司長了。”朱辰輕輕笑道。
“對了,殿下打算用什麼東西封我的口?”餘乾突然又說了一句。
朱辰愣了一下,不解的問道,“餘司長是何意?”
餘乾回道,“我這人吧,比較喜歡碎嘴。這萬一要是不小心把殿下身體的訊息給播散出去,那豈不是罪過。
殿下需拿些東西來先封我的口,這樣殿下也能放心踏實。”
朱辰忍不住多看了餘乾兩眼,搖頭嘆道,“餘司長今日所為倒是讓我刮目相看,不知餘司長想要什麼?”
“我這人很俗氣。”餘乾澹澹道,“殿下先隨便給個萬兩黃金。”
朱辰眼皮狂跳,最後只能相當肉疼的點頭應了下來,“好,晚點我籌得數目後就讓人送到餘司長的手上。”
餘乾不再多說什麼,直接起身折回。朱辰坐在原地目送餘乾的背影,心裡深深的嘆息一聲。
受制於人這件事對誰來講都不算好受,但是餘乾既然能救治自己,黃金雖多,也不算什麼。
朱辰也知道,自己一旦答應需要對方的救治,接下來很多時候等待自己的是無數次的獅子大開口,甚至是一些違背自己立場的事情。
餘乾是個聰明人,是個極其聰明的人。
朱辰也知道自己這次應承是處於絕對劣勢的,但是他根本不能拒絕,也無法拒絕。
誠然如餘乾所說,這是一個極為不對等的交易,自己有太多弱點被餘乾捏住。
不得不說,這餘乾真的把他捏的死死的,一點辦法沒有。神魂分裂的痛苦他真的不想再經歷了。
既然把希望放在了和自己有仇隙的餘乾身上,那受他制約就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要是餘乾真的一點手段不下,朱辰覺得自己反而會起疑心。他從來就是一個堅定的人,打定了主意,區區神魂起誓,起了就起了。黃金給了就給了。
朱辰心裡不停的盤算著,想著能否有一個最優解。
很快,餘乾就飛身回到了岸邊,飄回到自己的那匹駿馬之上。
陳拓已經到了,此刻正和李成化並排。他對餘乾笑道,“餘欽差,不知你和那位朱辰聊什麼聊了這麼久?”
“敘敘舊罷了。陳大人是覺得有什麼不妥嘛?”餘乾稍稍抱拳,反問了一句。他方才和朱辰聊天全程都稍稍用術法遮蔽,不讓人窺伺。
“只是大敵當前,餘欽差和那位世子聊的這麼開心,怕讓人誤會罷了。”陳拓澹澹的說道。
“有勞陳大人關心了。”餘乾頷首回道,“我餘乾行事光明磊落,無愧於心。”
陳拓輕輕一笑,倒也不再多說什麼,只是翻身下馬,朝岸邊走去,同時對李成化說道,“楚王殿下可有雅興陪臣下點評南陽兵甲?”
“陳大人相邀,那是自然。”李成化不疑有他,亦是翻身下馬陪著陳拓往岸邊走去。
岸邊近在遲尺,餘乾他們的馬匹就在身後,所以也都不曾下馬,就這麼靜靜的騎在馬背上等著。
李成化自從入金州之後,和這陳拓不知道私聊了多少次,早見怪不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