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乾一通話,讓石逹頓住當場。
見對方像是聽進去的樣子,餘乾鬆了一口氣,走到對方身側,用極為小聲的音量說道,
“此事從長計議。老子也看那趙狗日的不順眼。我有辦法搞他,你相信我。此事只能陰著來。
硬碰硬,十個我們綁一起也幹不過他的。”
第一次,在鬼市外的樹林是石逹第一個來找自己的,那時候他身上掛著傷。
第二次,白蓮教的行動中是他毫不猶豫的替自己擋了那致命的一擊。
毫無疑問,石逹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對這個黑臉的漢子,餘乾是真拿他當朋友的。
哪怕對方滿腦子都是大理寺的正義,一根筋,不懂世故的圓滑。餘乾也願意真心對待他。
這也是他剛才毫不猶豫的替他出頭的原因。
但是,總不能真的眼睜睜的看著他去犯傻,這種時候直接莽是很不理智的。
至少在目前餘乾的眼裡,這位死去的男子,十個綁一起都不及石逹的安危。
對這個世界,餘乾雖然算是外來者,但是在繼承原主的所有過往後,對這從小生活的太安城也是抱有很大的熱枕。
尤其作為一個熱血男兒,很多看不慣的還是要乾的。
現在囿於實力,但是不意味著沒辦法。自己可以用腦子搞李殿下,暫時不能直接莽。
莽不起。
毫不陰暗的說,這個世界目前還沒有任何一樣東西能讓現在的餘乾直接豁出命去幹。
在敘利亞打工的那些日子裡,很多匪夷所思的所見所聞早就將他的心臟鍛鍊的跟鋼鐵一樣。
不像石逹這樣徹徹底底的土著,祖上三代都奉獻給大理寺,信念兩個字早就比他自己的生命更重要。
“兩位大人,這位傷者的傷勢實在是過於嚴重,老朽無力迴天。”醫師一臉憾然之色的走過來說著。
餘乾和石逹兩人回頭看去,男子已經沒了生機。
雖然餘乾剛才給他餵了柳煙給的丹藥,但是對方畢竟只是個沒有修為的普通人,在加上臟器受損的厲害,沒救。
一條鮮活的生命,就因為走路蹭到了別人的衣角,便喪失生命。
石逹突然說了一句,“你先回去吧。”
“你想幹嘛?”餘乾望著他。
石逹取下佩刀,手掌輕輕的在刀鞘上摩挲著,“道理我都懂,只是有的時候還是會認為,不該是這樣的。”
“一個活生生的人沒理由比不上衣服上的汙漬的。”
餘乾沒有搭腔,靜靜的聽著對方。
石逹抽出刀,看著滿是豁口的刀身,輕聲道,“這把刀是我祖父傳給我父親的,現在到我手上了。”
“不想讓這把刀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