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時,北城天聽坊北門街,壹佰貳拾柒號院子。
餘乾怔了一下,將手中的書簡翻來覆去的看著,甚至還透著窗外透進來的陽光看著,最後確定只寫了這一行字。
只告訴了時間地點,做什麼卻絲毫沒有提及。
隨手將手中的書簡丟給其他三人,在他們閱讀自己,餘乾起身仔細的在屋子裡檢視著。
四四方方的屋子,是用木板鋪的,空空蕩蕩的除了那四枚玉符外就根本沒有任何東西。
餘乾的眉頭蹙在一起,有點看不懂這周策要他們做什麼了。
腦子回憶起關於白蓮教的資訊,餘乾知道的還算周全,因為上次從歸北山回來之後特地在大理寺查過關於白蓮教的資訊。
這個白蓮教幾乎可以說和大齊並存的,立國之初,這白蓮教就已經有苗頭了。
算上去也有一千多年的歷史了。
白蓮教號稱以拯救蒼生為己任,但背地裡的勾當跟一般邪教無兩。
什麼妖魔鬼怪都要,只要你入了無白蓮教就是我白蓮教的人,從沒有善惡之分。
一個組織一旦沒了善惡之分,那後果就很明顯了,最終就會成為那些兇惡之人的大本營。可以說是壞人聚集地。
教裡除開聖母聖女這兩大最神聖的職位之外,下面就是一些護法,堂主。
之前那個被李念香乾掉的丁護法就算是白蓮教的高層人物了。
餘乾對這個等級不感興趣,只知道這白蓮教裡也可以說是高手如雲。很多被通緝的實力妖魔鬼怪最後都會入教尋求庇護。
大體的組織架構就是這樣,有修為的人很多,但是畢竟各懷異心,平時也基本都是一盤散沙。
所以在餘乾看來,無非就是一群報團取暖的臭番薯爛鳥蛋罷了。
在對上捉妖殿和大理寺這種律法森明的組織機構時候,根本很難為敵。
再加上,不少正道的仙門大宗也視白蓮教為害。平時弟子下山歷練,動不動就拿白蓮教的人練手。
所以白蓮教這麼多年下來,一直深居地下,行事倒也算是低調,至少不會輕易觸碰那些不能觸碰的底線。
據餘乾所知,白蓮教的大本營應該在大齊的西北境內。
在這邊太安城的堂口也算多,平時也都是龜縮著不露頭。
上次和武城㥀他們參加的那次行動只能說拔除了明面上的一些不那麼重要的堂口。內裡的根還建在。
李念香給自己的那個堂口資訊估計就是很重要的堂口之一,否則她沒必要拿這個給自己撈功勞。
餘乾本該要思索的是該怎麼把這份喂到嘴邊的功勞巧妙的弄到手,可是現在他覺得不對勁,從剛才開始就有點不對勁了。
首先是周策把十八個小隊徹底分開,安放在各自的資訊繭房裡。而且無論是表述亦或是具體任務的安排都搞得神神秘秘的。
如果說是單純的處理白蓮教在太安城的堂口,謹慎一點能理解。但是隱秘隔絕成這樣就絲毫必要沒有。
因為這樣沒有第一時間的資訊之間的交流置換反而會拖累進度。
所以只有一種可能,周策有要事瞞著沒說,否則沒必要連小隊的任務都這麼的語焉不詳。甚至有可能不僅僅只有白蓮教的案子。
因為哪有任務只給個地點,還這麼神秘兮兮的?
想到這些,餘乾眉頭不由得再次緊蹙。
這他孃的這麼神秘,該不會是有什麼另外要命的案子吧?
上輩子在生死邊緣摸爬滾打多次,養成了餘乾這愛思考的毛病。
同時也鍛煉出敏銳的第六感,隱隱的就嗅到了一些不對勁的東西。
“餘隊長,是不是該決定接下來該做什麼了?”武城㥀的聲音打斷了餘乾的思緒。
餘乾回頭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都是這個狗逼多嘴,害自己被抽調到這莫名其妙的地方來做著莫名其妙的任務。
“動動你們的腦子想想,就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嘛?”餘乾走過來坐下,直接問了一句。
石逹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