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也是,朝堂上估計沒少和人對噴,想噴贏的第一要義就是心臟強大臉皮厚。
這柳江第一眼看過去就很符合這樣。
面對姐姐的長輩,作為晚輩的餘乾自然是懂禮數的,直接開口溫醇的笑道,“小子餘乾,大理寺丁酉司執事。
冒昧拜訪柳大人。”
柳江臉上掛著淺笑,稍頷首,說道,“餘執事客氣了,來,這邊坐。”
說著,柳江就走到前面的一排藤椅上,指著椅子對餘乾說著。
“小子就不客氣了。”餘乾笑著走過去坐了下來。
這時,柳江才看著柳煙笑道,“有些日子沒來我這了吧,怎麼樣,最近還好吧。”
“挺好的,不好意思啊伯父,最近寺裡的事情有點多。”柳煙乖巧的解釋了一句。
柳江輕輕一笑,沒再繼續客氣。柳煙就像是他的女兒一樣,跟本用不著什麼客套話的。
他走到餘乾身邊坐下,笑道,“餘執事年紀輕輕就是大理寺的正式執事,前途不可限量。”
“柳大人謬讚了,小子只是運氣好罷了。”餘乾輕輕抱拳說了一句。
接著,兩人又繼續閒聊了幾句無關緊要的事情,絲毫不提正事。
柳江自然是不急的,是對方突然主動的來找自己,他不可能先問事。
作為在御史臺摸爬多年的老油條,柳江自然不會輕易急躁。
“咦,柳大人,這副墨寶上面寫著張斯同。敢問這個張斯同可是國子監的張斯同張博士?”眼尖的餘乾突然指著前方牆上一幅字畫。
上面筆骨凌厲的寫著一篇駢文,落款人就是張斯同。
“是這位張博士,怎麼,餘執事認識張博士?”柳江有些詫異的看著餘乾,說話的語氣更是慎重了幾分。
“認識,當然認識,我們算是同道中人。曾經一起論過道。”餘乾輕輕的笑了一句。
這位國子監的老人,餘乾還是記憶頗深的,當時以為他是個大老。
沒想到,自己輕輕一拳就把他幹趴下了。
後來跑路的時候,好像是用的李湷的名字?
在鬼市待了這麼長的時間,倒是不知道這張斯同有沒有找李湷的麻煩。
不過想來應該不會,這老人家態度還是蠻好的,一看就是真誠的老人家。
至於跟張斯同論道這個點,餘乾不算吹牛逼。
論武和論道的本質是一樣的,都是爭輸贏。只是方式有那麼一丟丟的差別就是。
再說了,當時也確實是張斯同主動邀請自己論道的,所以餘乾現在一點不虛。
非常坦然的迎接柳江那驚愕的視線,包括站在後面的柳煙那驚訝而o起來的小嘴。
國子監的張博士何等文人,跟餘乾的身份就是兩個極端,而且年齡還差這麼大。這樣的兩人能一起論道?
柳江第一時間覺得餘乾在吹牛逼,小小年紀大言不慚。
可是看著對方煞有其事的神情,一時間竟有些相信,正待他想細問的時候。
餘乾直接不給這個機會,直接說道,“柳大人,這次我是應柳煙同僚的要求,來和你商談一件事的。”
裝完高人形象,直接就切入正題,這招餘乾用的很順手。
果然,柳江也不好追問張斯同的事情,只是心裡對餘乾更看重了幾分,點頭道,“什麼事。”
餘乾直接說道,“我想替柳煙的家產作保,讓她自己打理她父親的家產,就暫時不用族人幫襯了。”
柳江神色不變,好似猜到餘乾會說這句話一般,回道,“餘執事,這件事,你出面恐怕不妥吧。”
餘乾抱拳道,“柳大人,規矩我都懂。我一個外人本來就沒有任何權利摻和你們族裡的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