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洵繼續道,“沁園一桉肯定是要繼續深入查下去的,鬼節過後,你等全力為之,所有情況第一時間通稟朕。
不得與任何人提及分毫。”
“遵命。”公孫嫣和顧清遠兩人紛紛作揖。
一邊專心垂釣的褚崢根本沒有插話,一門心思全放在魚鉤上。
彼時,他清晰的感受到地下有魚兒徘迴在直鉤附近,這魚兒嘴大,竟然豎著一口咬住直鉤,鉤子直接穿透其下巴。
動靜傳了上來,褚崢卻輕撫魚竿,肉眼不可見的勁氣將動靜撫平,根本顯現不出來。而後又輕輕的抖了抖魚竿。
底下的魚兒竟然直接脫困而出,這時,他才隨手直接抽出魚鉤。
看著空蕩蕩的魚鉤,褚崢臉上掛著懊惱,“方才明明有動靜的,這直鉤確實不好弄。”
“連褚公都釣不得,那看來這李簡的理論有謬。”李洵笑了出來。
褚崢也笑了笑,沒有接茬,而是將魚竿收了起來放在一邊,“陛下,臣還有協防任務協調,就先告退了。”
“去吧、”李洵點了下頭,又看向餘乾他們,“你們也先下去吧,餘乾留下。”
餘乾一怔,趕緊惶恐俯首作揖,“是,陛下。”
公孫嫣三人作揖退下,走出庭院的時候,她和顧清遠均都回頭看著依舊俯首的餘乾、
“餘乾沒惹什麼大事吧?”直視前方的褚崢澹澹的問了一句。
“應該沒有。”公孫嫣搖了下頭。
“應該?”褚崢轉頭看著公孫嫣,“他是你的人,你這個詞,之前,他惹過事?”
“倒也不是。”公孫嫣搖著頭,有些遲疑,“只是不知道如何形容罷了,餘乾這個人...比較跳脫。
但也算聰敏,知道什麼能幹,什麼不能幹。”
褚崢輕輕的笑了笑,不再多語,深宮裡面說話做事本就要格外慎重,能不說就儘量不說。
公孫嫣和顧清遠兩人自然也深諳這個道理,只是默默的順路原路返回,並不知曉天子找餘乾到底何事。
餘乾現在很慌,慌的一逼。
尤其是現在只有自己和李洵兩人在這。
不僅是因為兩人身份見的巨大差距,也不是因為對方一句話就能要了自己的小命。純粹就是因為李念香。
是的,有種拱了人姑娘,然後突然見老丈人的慌亂感覺。
餘乾能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後背聚集了很多凌厲的視線,應該是周圍護衛的,但凡自己現在有一個歹念,下一秒就橫死當場的那種感覺。
場面就頓在這裡,李洵沒有任何指令讓自己結束這個動作,餘乾就這麼一直彎腰作揖,半點不敢起身。
良久,李洵才說了一句,“坐吧,陪朕釣會魚。”
“卑職惶恐,卑職不敢...”餘乾再次作揖道。
“坐。”李洵澹澹的說著。
餘乾這才低眉垂首的走到方才褚崢坐過的椅子坐下,又隨手拿起魚竿拋進池塘。
他只挨著半個屁股,身子坐的句僂了些,沒有挺胸抬頭。
這裡不比外面,千萬不能裝,裝會死人的,當個苟道中人才是最好的。
“你知道,朕為何讓你來嘛?”李洵問了一句。
“卑職不知。”餘乾搖著頭。
“不知?”李洵神色如常,語調卻稍顯漠然,卻嚴厲,“朕卻知道你做的事。”
餘乾直接放下魚竿,彎腰低頭作揖,“陛下息怒,卑職惶恐,還請陛下明言。”
餘乾他現在是他嗎的真的慌了,剛才李洵突然暴走的語氣差點沒把他唬住,自己做的醜事曝光了?